也是,关家那个条件,必然上天入地国内国外已经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医院和眼科大拿,那只能是确实没有办法了。关佳颜的眼睛虽然还有光感,但她已经失明三年了…… 那个明媚的姑娘,她与光明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她对自己眼下的心态很迷茫,说没有被关佳颜所吸引是假的,可被吸引到什么程度,根本无法衡量。 她明明跟关说过她不喜欢太主动的、紧追不舍的、自以为是的人,可却身不由己地被这样的关所吸引。 她在过线。 她不得不承认,关是个例外。 那姑娘是个盲人。 认识关后,谌过特意去了解过盲人群体,大部分盲人经过长期的学习和锻炼后,可以达到日常生活独立自理的程度,可他们依然面对着伴侣耐心告罄的高风险困境。 关最大的心结在于不肯正视自己的盲人身份,嘴上无所谓地叫自己瞎子,可那孩子到现在连盲杖都不肯拿,等到机器人导盲犬上市的时候,她会使用吗? 谌过见过那种刚开始怀着一腔热血去爱一个残障人士的人,起初他们都是信心昂扬的,觉得爱能克服一切磨难,可许多人的耐心往往消磨得很快,有时候爱还在,甚至还很浓,但心累了,于是就坚持不下去。 直接跟关家兄妹断绝关系吗? 自从她掩耳盗铃地跟谌过撕开那道窗户纸之后,自己也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操之过急了。她也有意给谌过时间冷静思考,虽然还是觉得希望很渺茫,可也没想过就这么算了。 况且,谌过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势利眼。 时值七月盛夏,外景出得少,谌过抽空给醉枝庄记帐报税后就没再给自己排单,专心应对一个官方组织的城市发展之回望改革开放的摄影展,打算投稿现代篇的部分。 摄影展在国庆节开展,参展作品会集结成册出版,因此领导又为谌过介绍了负责该选题的出版社编辑,言曰都是年轻人,让她们自己去认识认识,鼓励她拓展自己的人脉圈子。 林编性格爽朗,说话直来直去,谌过跟人很聊得来。 她注意到周主任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都带了戒指,无名指上是一枚灿光夺目的绿宝石戒,小指上的看上去像个普普通通的黑线圈。 尽管跟林编聊得很痛快,但谌过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周主任那边瞟,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蹦出来关佳颜那张脸。 关佳颜甜美而有活力,周主任则很有古典女子那种眉目如画的温柔气质,但又有种清水出芙蓉的干净而英气的感觉,浑身都充斥着一种阅历丰富的沉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