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呢,昨儿下午才撒了谎,今儿早上就漏了馅儿。” “你们搞艺术的果然都特立独行,云老板也喜欢你吧?” “我生气你还不高兴!嫌我质问你了!” “谌过,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你——” 关佳颜摸到一个捏了一下,简直难以置信:“谌过!你居然用纸团丢我?” “谌过!你这人,你竟然欺负瞎子!你缺大德了你!” 你给我等着,看我不作死你! “谌过你这个坏女人!” “你都奔三的人了,你欺负小孩儿!你欺负小瞎子!” “谌过你是不是死了,你吭个声儿行不行!” 可能是动静略微有点大,青晓过来敲了敲门问:“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喊了一声。 谌过“噌”地起身推开椅子,走到沙发前坐到茶几上跟关佳颜面对面地盯着,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噙着眼泪的时候格外漂亮,让她想起微距拍摄的露珠,明亮、纯粹但一碰就碎。 她终于停住抽噎,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觉得自己像个畸形秀的怪物。 关佳颜跟嘴上了锁一样不吭声。 谌过从茶几上抽了纸巾过去轻轻地沾干关佳颜脸上的泪渍,尽量温柔地说:“我们两个就是萍水相逢,我帮你哥一个小忙照看你几天。” 关佳颜不作声,那就是不认同。 关佳颜脱口而出:“我没有嫌你恶心。” 谌过曲起手指敲敲关佳颜的额头:“熊孩子作闹也要有个限度,以后进了社会没人会像家人那样惯着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像你这种情况,长得漂亮还有钱,更容易被歹人惦记。” 谌过耐着性子道:“把脾气收一收,多长点心眼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把自己放到容易受伤的境地里。就像刚才那样,你话说那么难听,碰上不能忍的人呢?人家要打你骂你你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杀人放火的,那你会打我吗?”关佳颜抬头怯生生地问。 用纸团打的也算?那随便打。 谌过头疼地拂了一把头髮,有种想把自己揪成秃瓢的衝动,也许这样能让自己的脑子轻松点。 关佳颜酸溜溜地“哦”了一声:“一起从奶娃娃长大,开公司还要当邻居,小青梅就是不一样,还一起弯呢。” 关佳颜酸完了又开始装乖,也不知道怎么转眼就能变脸:“谌过你生气啦?” 关佳颜嘟着嘴小声在那儿嘀咕:“我要是不瞎才不会让你这么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