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铲子凑上前来,抚住谭清明手臂:“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吧。” 他本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将苍小京抓回来,谁知苍小京膘肥体壮身体灵活,打个转便落下来,顺着边随安的领口藏进去,只露出个滑溜溜的小脑袋。 “头发长了吗?”边随安捋捋头发,左右晃动两下,“唔,确实长了点,这段时间比较忙,等忙过这段去剪剪头。好了,吃饭吧,先别管头发了。” 灵智退化之后,苍小京就是个不服管教的小孩子,嬉皮笑脸吵吵闹闹,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便随安拉开椅子,自己先坐了下去,他揉揉脑袋又挠挠脖子:“谭老师,今天我在你这里洗个澡,可以吗?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痒痒的,但我前几天刚洗了澡,该不会过敏了吧。” “太好了,谢谢谭老师,”边随安挖了一大口饭,放进嘴里咀嚼,“你不饿吗,怎么不吃饭,不方便的话,我来喂你吧。”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因为苍小京玩上瘾了,在边随安的衣服里爬来爬去,上上下下,揪着边随安的头发当秋千玩,好在之前边随安爆炒食物,把窗户给打开了,外面凉风袭来,头发摆动才不奇怪,不然房间内门窗紧闭,头发无风自动,称得上是恐怖故事了。 身上怎么这么痒呢,不会要起荨麻疹了吧,最近抵抗力下降了? 他不好意思在谭清明面前抓挠身体,只能轻咳几声,拿手臂拐来拐去,一餐饭吃的像是在踢假球,做出了八百来个慢动作。 饭后没多久,边随安就进了淋浴间洗澡,他站在水龙头下方,看着头顶的热水呼啸而来,将自己浇的通透。 边随安探出手去抓那煤球,可什么都抓不到。 在出来的一瞬间,边随安脑袋嗡的一声。 为什么洗澡还要在门口等着? 他出来时心不在焉,那条短短的浴巾盖不住大腿,自己的身材又着实称不上健美,没什么展露在外吸引目光的道理。 他话没说完,谭清明探出手臂,两根手指探来,在他胸前蜻蜓点水掠过:“出来怎么不穿衣服?刚刚开了窗户,客厅里还是冷的。” 浴室水汽蒸腾,谭清明穿的整齐,衬得边随安像个戏文里的登徒子,好事不做专门做坏事那种。 看得出来,边随安努力在锻炼了,但不知是营养跟不上还是怎么,他还是没法练出块状肌肉,薄薄的皮肉黏在筋骨上,让人想盯着他每次多吃几大碗饭。 额头上的水珠沿着脖颈往下淌落,在锁骨上聚成水涡。 在福利院的宿舍里床铺不大,只有一个单人铺位,谭清明这里却是个硕大的双人床,足够三个人滚来滚去。 谭清明虽然也曾关心过他,但都隔着一层纱,触不到也摸不清,此刻几句只言片语,都能令他心潮涌动。 是幻觉吗? “苍小京,”谭清明揪着水淋淋的小仓鼠,将它举到眼前,“你想怎么样?” “知道是你的错就好,”谭清明并不客气,将毛巾覆盖在它头上,让它自己捧着擦来擦去,“说好的让你在我房间等着,怎么自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