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熟吗,怎么说呢,算熟也算不熟,”陈益民挠头,“说来不好意思,刚开始认识是因为我醉驾撞在电线杆上,把自己给撞晕了,车头还起火了。多亏当时他路过那里,砸碎车窗把我给救了出来。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要好好感谢了。之后一来二去渐渐熟了,他有点小病小痛的懒得跑去三甲排队,就来我这看了。” “啊,这是什么问题,”陈益民懵了,“呃,他有没有女朋友,重要吗?你要给他介绍吗?” “没、没有吧,不知道,反正没听到他提过,”陈益民道,“感觉他活的像个和尚,我叫他喝酒打游戏什么的从来不来,不知道天天忙什么呢。” “不知道哎,他看着像个自由职业者,”陈益民道,“但是每次我叫他喝酒,他都说还没下班。搞不懂了,什么工作日夜颠倒的,难道是在高速收费站上班?不过,虽然不知道在哪工作,不过他住的应该离这里不远。有时候我早上去附近的公园健身,还会遇到他在那里跑步。晨跑这算长期运动了,总要找个离家不远的地方,才能坚持下来。” “没事没事,你自己回去可以吗?不然给你打个车吧。哎,钱,钱,还有老谭给你留的钱呢,别忘了把钱带上,怎么只带了作业本呢?” 边随安将自己的东西给收好了,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陈益民看的一愣一愣的:“哎,哎,小朋友,你做什么呢?怎么开始扫地了,哎哎,不用不用,我们这都有阿姨” “啊、啊?这是什么道理” 陈益民觉得自己在这站着都有些多余,因为边随安动作麻利、手脚迅捷,小小诊室被他从头收拾到脚,每一块都擦得干干净净,连角落的头发都清扫掉了。 陈益民目瞪口呆,站在那话都不会说了,边随安将自己存在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在门口毕恭毕敬给他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诊室。 谭清明没有在诊室留到边随安醒来,附近几片区域怨灵集聚,他在各处将怨灵们送入轮回,勉强阻止了这场波动。 可卿先生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压根没有人影,胡飘飘在茶室泡茶,向游戏室探出脑袋:“喏,打游戏呢。” 在这样称得上中式恐怖片的环境里,卿先生坐在满是泡泡玩具的多媒体影音室中,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谭清明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小人正被掀飞,扑通落进河中,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谭清明来到卿先生身边,陪他坐在沙发上。 “会打游戏吗?双人同行,”卿先生道,“自己玩好没意思。喏,陪我玩吧。” 他根本不懂双人同行是什么,平日里工作不多的时候,不是在胡飘飘的茶室喝茶,就是在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谭清明自从拔出混沌开始,就开始用那柄长刀清除怨灵,对他来说挥起刀刃并砍下的动作、助跑起跳从天而降的动作、翻越障碍物的动作都非常熟练,可不知怎的,在面对这小小的手柄时,他的一系列动作都那么困难僵硬,在过关卡时连试几次,都败下阵来。 这影音室灯光昏暗,只有大屏幕透来的些微光亮,直到这时谭清明才看到了卿先生的模样,这头长发原本飘逸秀美浓如油墨,乌黑顺滑的无与伦比。可是此时此刻,卿先生每根发丝都是白的,连眼睫都是雪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