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谭清明探出手来,“地址给我。” 苍小京化为人形,不知从哪掏出纸笔,画了一张图案。 “我画的最好的是捕鼠器,毕竟被夹住太多次了,没吃过猪肉也能学会猪跑,”苍小京哭丧着脸,“不过部长,画给你也没用呀,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探知到大概范围,当然换别人来也一样的,这是‘业力’的一部分,没人能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苍小京化为仓鼠,在前面奔跑起来。 此时夜深人静,月明人稀,四周簌簌无声,唯有风声涌过,带来淡淡雨丝。 苍小京跑累了,脑袋埋进河里咕咚咕咚:“唔,就在这附近了,累死我了,部长你先找找,我喝口水放心吧他肯定还活着,不然现在已经地震了” “当然啦!”苍小京冒出脑袋,“嗷,部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他前世作为草原最厉害的将军,打下了多大的领土,犯下了多少的杀孽。这个没法给你证明,代价可太大了。即使我会骗人,卿先生会骗人,生死薄也不会骗人的!” 他们站在这条小水沟的,前面是一条盘旋蜿蜒的长渠,苍小京只能定位个大概,如果想知道具体在哪,只能沿着水沟往前找了。 谭清明虽然带着前世的记忆,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这具身体还很稚嫩,没有发育完全,他没法像个训练有素的运动员那般长途跋涉,他只能走走停停,轻声呼唤,试图得到一丝回应。 这一世的边随安失去了全部,只是个被母亲抛弃的羸弱婴儿,谭清明想要斩断前世种种,便不再考虑其他,只拿他当个普通的孩子。 苍小京炮弹似的蹿了进来:“部长,部长,你怎么样了,摔到哪了么,嗷嗷嗷,部长,部长这是——” 苍小京乍一看到,即使知道边随安前世杀孽深重,看到这景象还是又难受又恶心,转身奔出去吐了。 他揉动面颊,勉强抽回神智,出去找了块干净的石片,仔细用酒精消毒,割断了那条脐带,将小孩抱进怀里。 即使被几层衣服包裹起来,小孩还是轻飘飘的,捧在怀里像捧着一片树叶,谭清明啪啪拍他脚板,拿出平时撞击生火石的力气,逼出一丝猫叫似的哭声。 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如果救不回来,几乎与杀人无异。 找点食物 “不是啦,”苍小京摇晃耳朵,“可以变得更大些呢,只是变大需要消耗体力,没法维持太久。” “知道啦部长。” “嗷,怎么了部长,是我的毛太长吗?可是它是天生的,没法再变短了。” 话虽如此,谭清明躺下后还是调整了几个姿势,时不时试探小孩的气息,生怕哪一刻角度错了,让小孩断了呼吸。 谭清明揉捏手掌,在指间生出热量,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轻轻摩擦,暖和小孩僵硬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