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晴回首深深地看了一眼古朴寂静的院落,剑主们不喜奢侈,所以这座院落中的一切布置都显得很空,在皑皑白雪中更是沉默地像个石头一样。
她缓缓合拢手,将只写了沧流观三字的小纸条揉成一团困于掌心中。
……“余道友怎么想到要来沧流洲?”巡察使颇为圆润的脸盘子上挂满笑意,他主动替容晴倒了一杯茶,“还没恭喜道友成为化神真君。不知剑宗何时准备举办庆典?我们沧流洲也好早些准备起贺礼。”
巡察使神情动作间很是殷勤,同时心里也是暗叹,这世事变化无常。
谁能想到数年前见到此女,不过是一个金丹小修,虽然那时候就在登天擂中出挑了,可是……数年后的今天,对方已然成为化神修士,更是在实力上压过巡察使一头,让他根本不敢慢待。
明明当年还是要靠着剑宗和剑主的背景才能在沧流洲横行霸道的!巡察使在心中很是不平。可是再不平也得忍着。容晴那虽内敛却厚重的威压让巡察使根本不敢有任何忿忿情绪表露出来。
“我先谢过巡察使好意。贺礼什么的就不必了。”敷衍了几句,容晴不再废话,单刀直入表明来意,“此次前来,是想问问巡察使在我渡雷劫时您用的是何物,能助我挡下一道劫雷?”
“是我沧流洲一脉流传万年的秘法,专门为应对雷劫而创造。”巡察使神色不改,至少从面部表情上来说,没有半点让容晴察觉出不妥的可能。
然而,容晴会就这么被他忽悠过去?
呵呵,若非心中一万个确信,容晴是不会看完第一个锦囊之后就立即使用远途传送阵,一口气都不带停歇地直奔沧流洲而来了。
她可是有着白石观的,再加上那天看到的悬于天幕的道观虚影,容晴瞬间就判断巡察使手中有着沧流观。
白石观和沧流观在细节上的装饰有所不同,可建筑类型却是同一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们系出同源。
白石观落在容晴手中。说实话,一直都没什么用的感觉。可容晴感觉……并非是它没什么用,而是她自己不会用。
所以就算没有重宇所写的锦囊,容晴都打算亲自来这沧流洲一趟。现在不过是把这个安排提前了而已。
“是么……”容晴轻笑,抬手比划,“这么大的一个道观虚影放在天上,全修界的人都能看到吧。识得那道观门匾上的文字的人,在剑宗内——就我所知,不下十指之数!再加上剑宗的前辈见多识广,通读道藏,他们可没跟我说……那道虚影是沧流洲的什么秘法造成的。”
又来了——又是搬出剑宗这一招。
巡察使蹙眉。偏偏容晴这一招还真就非常有用。只要沧流洲一直有求于流光剑宗,就不能不仰剑宗鼻息。
“那……能是什么?”巡察使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既然你说不是秘法所导致的,那你倒是说说能是什么?!
容晴双眸轻眯,知道巡察使这是要试探她究竟了解了多少,也知道她若是不能一击即中的话,只怕更难从巡察使的嘴中撬出隐秘来。
“那是传承自久远以前的沧流观,也是……”容晴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字一顿仿佛就敲打在巡察使的心神上,“沧流母界的沧流观。”
巡察使双瞳微缩。再也无法保持住笑容。
“曾经的沧流母界分崩离析,只余沧流洲,当真是世事无常啊。”容晴感叹了一句,然而事不关己,这感叹也就嘴上说说而已。
她看着失态的巡察使,缓缓勾起嘴角。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