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不明所以,说:ldquo大人,按照您的吩咐、王的意志,已经拆掉了啊。rdquo哈根骑士鼻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一把推开老村长,径直往村中走去,村民们连忙给他让开一条路,白蜥蜴上的祭司手中拿了根长着新叶的法杖,对着村落上空摇摇一指,嘴里咕哝了一串让人感觉不适的语调。众人皆是感觉头晕目眩,眼前发花,而后抬头一望,却见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高高的、尖尖的屋顶,看那熟悉又显眼的石制雕刻,不是光明圣殿是什么!再换个方向一看,原本清洗干净,门前竖起的对大气之希娜祈祷立石的奥丁神殿居然不知所踪!村民们满脸不可置信,犹如活在梦中似的,哈根的侍从清点人数,恶狠狠地说:ldquo你们最好所有人都在这里!rdquoldquo怎么回事!我们拆的明明是圣殿啊!rdquo村民惊惶不安,老村长呆滞了好一会儿,突然转头,对同样茫然的渔夫锡兰急哄哄道:ldquo金币呢,拿出你的金币给我看看!rdquo锡兰连忙从怀里摸出一只钱袋,钱袋里响起铜币那种又轻又闷的碰撞声,他的动作太慢,老村长急得要死,一把夺过钱袋往地上一抖,里面的东西都被甩到雪地上。萨娜从人群缝隙中眯眼望去,是一顶七角王冠,黑中带着蓝色王冠在白雪地上异常显眼,那是站在奥丁之肩的渡鸦头上戴着的神冠,七个角分别代表了七名旧神,大气之希娜是第六角,象征着海洋、财富与荣耀,对立神是第七角的混乱之西格罗,象征着掠夺、暴怒和复仇。哈根骑士怒气冲冲地回来,他一手持滴血的剑一手拖了一具身穿修士袍子的死尸,可尸体的面目却是某个村民的。ldquo祭司大人!请审判这些贱民!里面肯定还有违逆王的同谋者!rdquo一些村民瞬间面无血色,八年前的那场惨烈审判从记忆中钻出,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他们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去搜索萨娜的所在,又下意识地避开她,害怕被她察觉。而萨娜呢,她宛如冰雕一般立在原地,驻立在雪中,脸也如雪一般苍白。尸体被丢到白蜥蜴面前,白蜥蜴嫌弃地后退一步,祭司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他浑身上下只有了头冠、短披风和只及膝盖的草裙,全部都是植物制成的,袒胸露腹赤足,丝毫不觉得寒冷。祭司张口,吐出一只黑毛的血瞳乌鸦,乌鸦一动不动躺在祭司手里,但说它死了又不对,每个人都有被它眼睛注视着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祭司紧盯着老村长,慢慢道:ldquo还愣着?你们已经忘记了审判仪式该怎么举行?光明神的信徒?rdquoldquo绝没有忘记!我们忠诚供奉着旧神!rdquo老村长此时什么也不能想了,连忙表明忠诚,老腿老腰一软,哗得拜倒在祭司脚下,他的动作仿佛一个指令,身后一群人跟着他拜倒,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跪拜,还有十来个,诸如铁匠老拉文一家、渔夫一家、萨娜等都没动。祭司从不相信人的臣服举动,他用瘦长的手指抚摸僵硬的乌鸦,道:ldquo不用急着求情,审判仪式从不出错。rdquoldquo是是是mdashmdashrdquo老村长此刻成了个应声虫,他没时间注意骑士和侍从们鄙夷的目光,连忙开始准备审判仪式。ldquo不需要准备执行者,你们所有人都是审判对象。rdquo哈根骑士开口,他以斗气震去剑上的污痕,身后响起锵锵锵的拔剑声,十六把精钢长剑斜指地面,哈根骑士以冷漠的语气道:ldquo我们来执行。rdquo剑一出鞘,杀意也喷薄而出,至多只猎杀过野兽村民们几乎都软了脚,一个个战战兢兢低下头。在奥修斯有句俗语mdashmdash勇敢的男人都奔赴战场,留在村里都是孬种。这句话虽然是酒鬼们的吹牛,但此刻没有大错。片刻之后,一根木制长柱出现在中心的空地上,周围摆了很多干柴和火油,老村长把一只彩绘的小罐捧给祭司,这是村里之前的祭司留下的秘药,是审判仪式最必须的东西。ldquo那么,先来十个helliphelliprdquo老村长扫视自己的村民,准备点人,哈根骑士阻止了他,道:ldquo所有人到祭司面前排成方阵,你也进去,老伍德。rdquo老村长心中复杂了一瞬,这是多年来首次,他从老村长变回了伍德村的伍德,和所有的村民平等地站在一处,同样接受审判。祭司将秘药抹在乌鸦喙部,举着乌鸦围着长柱进行吵闹而狂乱的舞蹈,十六名执行者每人手持一只火把,随着祭司高歌的节拍不断挥舞。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昏暗,细微的风与雪也开始扩大,一切的一切都无限向着八年前的那个夜晚靠近。鬼哭狼嚎似的风啸与歌声让方阵中的孩子们开始低泣,萨娜面无表情地排列在首行,融金似的双眼盯着祭司,眼中闪过很多影子。祭司的歌声戛然而止,一道黑影从他怀里射出,直扑地上修士的尸体而去,血瞳乌鸦从尸体面孔上扯下一口血肉,展翅冲向昏暗的天空,人们伸长了脖子抬头张望,焦躁不安地等待结果,哈根骑士见有些人情不自禁地做出对光明神祈祷的姿势,心中不禁冷笑。是血雨,从天而降的血雨笼罩在众人头顶,村民们发出一声惨呼,四散逃去,但是那些从天而降的血滴并不因此被躲避,执行者们将逃跑的人踹翻在地,下一秒那人就被染成了血人,血滴侵蚀他的血肉,发出腐蚀的嗞嗞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