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贵客说出了一句让他心惊胆战的话。 弗莱迪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他艰难道:“那位、那个其实不是圣女。” “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守护光明是吾等的职责不是吗?”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也没什么好阻拦的,珀伦骑士,欢迎加入纳西圣殿,副队长马尔斯会为你安排居所。” 长夜如水,后殿隔绝了大门的波澜,沐浴完毕的萨娜披着一头湿发走到天台,贴心的七号在桌上留下干爽的毛巾和盛有小食与酒的托盘遁去,远远地望着这里。 指尖在瓷白的石栏上轻敲,寒凉的秋风穿过松泛的单薄衣襟,略过深红的酒液,在金杯中荡起阵阵波澜,一隻手托起金杯,手腕处有黑纹隐隐可见,和先前异族幼童脸上的纹路别无二致。 猩红的酒液入口,苦而涩口,萨娜抿唇将金杯置于石栏上,举目望着当空的银月。 深红的酒液荡漾,杯中倒影散乱,人月难分。 萨娜仰头饮尽金杯中的‘神血’,是苦而灼喉的滋味。 是日,晨曦微露,玛丽莲已经整备完毕前往后殿,在路过拐角时瞥见天台上的人影,脚下步子就擅自拐了个弯。 “萨娜,早安,你起得这么早吗?” “早安,玛丽莲,我在看日出。今天是周日,你是要去准备晨会吗?” 萨娜笑着说:“晨会会有很多人吧,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算了吧,哪有对戒律一无所知的圣女呢?” “是我疏忽了,你跟我一起来吧,我会告诉你关于侍奉神的事情并教导你圣术,等到时机成熟,你就可以去你该做的事情了。” 一片昏暗之中只有两排十八枝蜡烛在静默地燃烧,摇曳的火光照亮斑驳的石壁,萨娜回头望向石壁,也许是因为烛火的闪动投下的影子造成的视觉幻影,她从石壁中看到很多肢体扭曲的痛苦的人形,仿佛是活得一般。 玛丽莲跪坐在左侧的软垫上,将手深入面前的石潭中清洗,她示意萨娜跟着她做。 萨娜对这个说法持有保留态度,她跪坐在软垫上学着玛丽莲清洗双手。 玛丽莲从容不迫地回答:“万物都从光明中诞生,只是有许多人成长的过程中将光明忘却,这使他们堕入平凡甚至是邪恶。” “忏悔壁是人族罪孽的象征,我们在此的祈祷将直达上天,神会从中免除虔诚者的罪孽。” “我听不明白,玛丽莲。” “你觉得人到底是什么?生命又究竟是什么东西?” “活着的……可以动、交流、影响,是和死、寂静相对的东西。” 萨娜眉心跳了跳,她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