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睛里漆黑的竖瞳即刻扩大，残暴的野性随之涌现，虎掌在地上一旋扬起飞灰，苍白的身影在极度的恼怒中拉成一道极细的长影，如箭矢朝萨娜飞射而去，就像她曾经朝虎射出的那一箭。 “住手！” “吼！” 虎奋力挣扎，一人一虎在地上开始缠斗，萨娜的斧头被拍飞，苍虎的胸腹被拉出血痕，虎被激出了凶性，竟用长尾从背后勒住萨娜的脖子，萨娜也发了狠，左手用力抵住虎头，头一低，忍住窒息感把犬齿毫不留情地嵌入虎的耳朵。 它虽通人性但不懂规矩，以为无名骑士背叛了它，殊不知要是它杀死一个圣血，几乎立刻就会被邪气侵染堕为狂兽。 “想不到居然是你。” “好哇。”她突然一切都明白了，怒极反笑：“这一切都是你们在捣鬼吧！奥克塔是你们骗走的对不对，借着从我这里抢去的影子去欺骗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帐东西！” “阿莱西亚？黄昏魔龙？你果然是原初恶魔·深渊之眼的代行者，蛇鼠一窝。”无名骑士冷笑，她甩出光锁拘束女巫，冷冷道：“你这样轻松，是给她报信了对吧，正好，我们快二十年没见了，可得好好看看她这些年是不是过得称心如意。” 无名骑士顺着她的余光望去，看见再次爬起的血淋淋的人，喉间挤出一个音节。 神秘女巫敛了笑，淡淡瞥了眼萨娜，冰冷的血瞳和被执念充斥的金瞳撞上，她听到对方还在喃喃着多拉多拉，并努力对她伸出手。 她扯开嘴角，低语：“人类都是愚蠢的，再好利用不过了，即使是圣血也不过如此。” 无数光点从天上降下，如雨露甘霖，消除痛苦，缓解伤势。 神总是在压榨信徒的力量，本质上和恶魔没有区别。 “我哪有什么英名，而且那不正合你的意么。”无名骑士不以为然，她确认这些人的伤势不会在短时间内恶化后收手，说：“死在战场上没什么遗憾的，死在战争后未免太过悲哀了。” chapter25 暗流 我无数次地想过，如果那天我挽留她休息一夜到天亮再出发，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身体好像是破破烂烂的，牵起一块却带不起另一块，萨娜的双眼茫然地盯着洒满血腥的焦黑土地，眼前好像有金色的光点在闪烁，再一细看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