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死了十七八个,伤了五十几个,多亏树林繁茂的阻挡,否则伤亡远远不止这个数。 所谓烂蝇,指围着烂果子嗡嗡转的苍蝇,饱含妒忌和轻蔑的恶意。一边贬低斯缪尔,一边又对窥觑斯缪尔的乌拉卡感到恼火和不满,这个代号里满是龌龊之人的可悲的自尊心和令人作呕的傲慢。 坐倒在地的锡兰捡了一条命,他提心吊胆地看着女煞神的背影远去,他对什么烂蝇丝毫不知情,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个倒霉蛋。 今天早上,林领了个可怕的人来做监工,那人叫狼牙,他要求要今天每个人砍五棵木头,不准拿比他们腰细的小树苗糊弄他,如果逮到,少多少就从他们身上割下多少补上。 锡兰满心凄苦,他听见奴隶棚屋外不断响起哀嚎声,夜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隻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奴隶头头用鞭子抽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跟着人走,却嘭得一声撞上了福纳森坚实的后背。 锡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整个人吓得一动也不能动,奴隶棚屋前的空地之前倒插了十七八根长矛,锡兰起初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现在却是知道了,一个个血淋淋的人被插在长矛上,遭受酷刑的折磨,他根本不敢看第二眼,但是有些稀稀拉拉过来的老人们却很乐意给新人们解释。 不,我根本没看到什么木头。锡兰心头狂跳不止。 不,我没有偷懒,但是我砍不动啊,我真的砍不动。 锡兰感觉自己身处地狱,他抱着头缩在角落,为今天自己将要面临的遭遇而恐惧,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声音,本来一片静默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怒气衝衝声音。 啊?锡兰傻愣愣地听着,感觉自己脑袋转不过弯来了。 那人昂首挺胸,把自己无耻的嘴脸给众人瞧了个分明,义正言辞道:“可不是!狼牙大人都说了不准偷懒,连要求都说明了,这些家伙还想着偷懒耍滑!活该!” 人群中居然真的有人开始附和,锡兰本以为已经在地狱的心陡然堕入一个冰窟窿,他木木地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人,一个念头都起不来了,当他听到管他奴隶头头问他是不是啊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在点头,拍起了手,响亮地回答是。 锡兰无法思考,他只是跟着大家拍手,当有人问他的时候响亮地回答是。 可他在此刻,不敢做一个引人注目的异类。 早上那些刻意忽略的细节一点点从大脑中浮现出来,穿舌而过的枪头、裂解的肩胛骨,□□上啃食的痕迹……尽数在散播着恐惧。 他涕泪横流地对奴隶头头哀求,心中不知怎的想到那些被挂上长矛的人,是否在昨晚大家陷入梦乡的时候也这样哀求着呢。 锡兰听不明白,心中的恐惧让他崩溃,他哭嚎着:“为什么啊!只是没砍够树而已啊,我可以下次补上!我可以砍一辈子!等我长大了有力气了总会够的!为什么现在就要我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