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咱祖师爷,当年会不会也是这里的弟子啊?”
长青略显迟疑,来到这座秘境后,荒凉、死寂的氛围,让他感到些许意难平。好歹也是祖庭,他们竟从未知晓,而且没落成这副模样,看了很是唏嘘。
“难说。”
姜漠迈步前行,阳气滚烫而可怕,沿途的邪祟、异兽见他亲临,纷纷恐惧退避。
“这里被灭,有太清宫的一份,但那时距今已有千年,而我们的祖师,追溯到初代,是一千三百年前,中间空白的岁月,无法确定是否重叠。”
姜漠道出他先前征伐太清宫的一些细节。
霎时,诸葛煜、长青脸色微变,皆是眉宇多了三分恼怒。
“想来那是很久之前的恩怨了,我们这些晚辈不清楚来龙去脉。”
“但以我们现有的名声,恐怕蛰伏在秘境里的敌人出世后,会第一时间盯上我们,少不了一番血战,就以这里遗留的战斗痕迹来看,至少都是不死不休的那种程度。”
诸葛煜分析局势,心底很不是滋味,他忌惮这种被动的处境。
“师叔,那您”
长青神色一惊,刚想问出的问题,马上得到了答案。
“无妨。”
“我留有后手,他们翻不了天。”
姜漠风轻云淡地道,第二真身有佩剑加持,战力不在他之下。
而他与太清宫打过一回交道,知那些世外宗门,行事狠辣,杀伐果断,特意把第二真身留下,庇护宗门。
“哼,要是让我们查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混账,一个都甭想逃!”
诸葛煜攥紧拳头,愤懑不已。
“为今之事,其一,探寻宗门起源;其二,查清祖庭是否还有弟子、传人活下来。”
长青轻叹一声,眉头紧锁,考虑到种种糟糕的可能,哪怕素未谋面,也于心不忍那些同源门人的遭遇,遂猜想道:
“如果有,究竟又被囚禁在哪里?”
“小诸葛,你不是擅长占卜算卦么?现在世道变化,你我对这世界的权重,开始改变,可否再尝试,找找线索?”
“唔我试试。”
诸葛煜固然知道师兄说的这件事,他掐指一算,微微皱眉,心底当即有了大致的定数,苦涩摇头:
“不行,对方疑似也有擅长此道的人,屏蔽了天机。”
“师兄,师叔,恕我惭愧,推测不出其他门人的真实情况。”
“罢了,无须自责。”
姜漠嘴角勾勒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寒意瘆人。
“算到又能如何?若实力不济,你我过去,同样沦为阶下囚而已。”
“这世道,弱肉强食,武力至上,我们若实力横压他们一头,这狭窄人间,一家一家打过去就是了,何须看他们脸色行事?”
“您说的也是,当务之急,还是查清遗址的异状。”
长青心情稍微好转,一想到师叔前不久才踏灭一座世外宗门,修为盖世,他就松了一口气,想必只要那些门人活着,他们就有机会救回来。
“咻!!!”
“咻!!”
谈话间,几人御炁飞行,深入崎岖的山林,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逐渐见到远处的石碑。
“轰!!!”
一头又一头可怕的异兽,动辄百米的体型,长得不可名状,真身藏匿在迷雾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像是在宣示着领地的主权,却在下一瞬,被姜漠一道眸光扫去,骇得瑟瑟发抖,蜷缩在原地,畏惧哀鸣。
片刻。
姜漠、长青、诸葛煜赶到宗门的遗址前,那座残损的石碑,昔日蕴含的磅礴气势,还未彻底消散,三人只觉得有些恍惚,这里就是三一门的起源么?
亲眼所见,那种揪心的遗憾,和无法述说的悲凉如浪潮般迎面拍打而来,和视频上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然而,诸葛煜顺着石碑后方的废墟望去,当即被吓得心底一颤。
他见到悬浮半空的怨魂,衣衫褴褛,身躯腐烂,接连从死气沉沉的土壤里钻出,数量铺天盖地,散发着浓郁的煞气,一双双凶戾的眸子都在死死的盯着他。
“师叔.此地怨气,重若深海,不好处理啊。”
诸葛煜神情严肃,他的三昧真火,天然克制这些邪祟。
可是他下不去手,这些残留的怨魂,不入轮回,凭借生前的执念,强行留在宗门的遗址。
作为外来人的他,实在没有资格,也没有任何理由再次去伤害它们。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