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黑白双子呈收尾之势,澄真所执的白子,节节溃败,胜算渺茫。姜漠与他们寒暄几句,便坐于一旁,观棋不语,等候结束。
顷刻,澄真放下最后一枚白棋,钦佩道:“师叔,弟子不是您的对手,惭愧。”
“无妨,换师弟来。”
似冲一边整理棋局,一边和姜漠说:
“师弟,你闭关的这些天,此前交待的事儿,为兄都办妥了,就剩后山的两座建筑尚未竣工。”
“噢!对喽,你回房没?”
“没,怎么了?”姜漠轻然一笑,重摆棋局,与似冲对弈。
“我给你添置了几套新衣,还有洋衫,看着贼精神,师弟如果穿在身上的话,一定好看。”
似冲执黑子落下,心情甚好,随手握起茶杯,轻饮入喉。
“洋衫?”
姜漠愣了愣,大致理解师兄的意思,忽地一笑:“您说的是西装吧?”
“有劳您了。”
“还有,瑾儿昨日回来了,你之前托他三叔购置的洋玩意儿,都囤放在思明殿内。”
“弹药、手雷、枪械都配足了,还有m1火箭筒,整整六支。”
见似冲滔滔不绝地说着,姜漠点头:“好,这批资源交由您分配处置,今后还要多麻烦您督促弟子们的练习。”
“瑾儿呢?”
一旁的澄真,回应道:“小陆和长青入后山的宝地闭关了,估摸着晚上出来。”
“这样么”
姜漠执白棋落于棋盘,思路清晰,几乎没有迟疑,棋技稍胜似冲一筹。
“那维尔回来了么?”
“嗯,疑似轻伤。”
澄真替姜漠斟茶,递于手边,道:“弟子给他安排了一间西侧的寝房和外用的药物,他闭门不出,师叔需要我唤他来见您么?”
“受伤?按理说,三家的余孽不见得有伤他的能耐。”
姜漠稍有疑惑,但并未放在心上,对澄真嘱咐:“晚膳再唤他过来罢,我先与你似冲师叔走几局棋。”
“是,弟子明白。”
日暮,似冲、澄真离开用膳,姜漠静坐窗前,眺望云空的绚烂晚霞。
不久,楼下传来脚步声,绑着绷带、伤势未愈的维尔,在受到传唤之后,即刻过来面见。
“情况如何?坐。”
鉴于维尔的身份已从俘虏变成宗门的‘护法’,姜漠遂让他坐下,温了一杯茶给他。
“谢谢.”
维尔握着茶杯,汇报战况:“罪业砂、影竹会的据点被我毁了不少,他们的高层,我处理干净了,唯有万念手,撤离得太突然,我没办法追上。”
“挺好,劳烦你解决这些杂碎了。”
姜漠注意到维尔断裂的右臂腕骨,示意道:“说说这些伤,怎么来的?”
“汩汩汩。”
维尔仰着头,他喉结滚动,把茶水一饮而尽,稍微滋润苍白、干裂的嘴唇,才叙述整件事件的经过。
“我截杀罪业砂仅剩的两名长老,遇到同组织的斯特夫,他接了罪业砂的单子,要护送他们离开。”
“你和他熟么?”
姜漠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插曲,同为‘深海’的异人,实力相近,维尔又有伤在身,正面交锋难免会吃亏。
“不熟,见过几面。”
维尔拿起茶壶,再次斟满茶水,他的喉咙实在太干燥,连续喝了几杯,才缓过来。
“深海没有首领,我们不受任何拘束,与其说是组织,倒更像我们这些海外避难者建立的地下黑市,分享各种消息、资源、委托。”
“斯特夫要求我停止,被拒绝后,他就动手了。”
谈及此处,伤口的隐隐作痛和碎裂的腕骨,让维尔眼神渐冷:“我在离开前,当着他的面,用诅咒杀了他的雇主。”
“噢?是么,不错。”
姜漠眉头一挑,言语里面带着一丝认可之意。
“次日,我在狩猎其他目标的时候,被这条老疯狗找到了,没有退避的可能,就斗了一场。”
维尔垂首,凝望清澈的茶水,似在回忆那一场激战,幽幽道:
“算是互有胜负,我杀了影竹会的副会长,和其他的精锐,他没能拦住,只是把我的腕骨击碎了。”
“若是我状态再好些,未必不能撕破他的防御,给他留下致命伤.”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