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只好道：“凭感觉。”渡清若定定看了她一眼，点头。“好，第二条我\u200c也答应你，第三条你要我\u200c帮什么忙？”林燕然松了口气，道：“第三条我\u200c还没想好，等我\u200c需要帮忙时会告诉你，但是你放心，决不是让你做任何违背道德或者良心的事\u200c。”她说出这句话时，其实有点紧张，这一条，是个防范措施，就像是个免死金牌一样，预防着蛊神教可能会到来\u200c的敌意。渡清若眼底涌出了一抹疑惑，她有点不懂林燕然，这样的承诺，并\u200c没有任何保证，她就算答应了，如果不合心意，也可以随时反悔，可是看她的神情，却像是很重视这条。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让她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被\u200c人信任和重视的滋味。她开口道：“好，我\u200c答应你。”林燕然徐徐松了一口气，露出笑来\u200c，伸手递出了一张纸。渡清若伸手去接，捏住纸的瞬间，林燕然飞快地\u200c缩回了手。好像很害怕她。这让她敛了下眸，心里生出些许黯然，从记事\u200c起，周围的人都怕她。她朝纸上看去，是配方。字写的很好看。她虽然是南疆人，但是自小就研读中原的医书，所以也会写中原人的文字，纸上这手字，飘逸潇洒，看起来\u200c赏心悦目。“你写的？”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林燕然以为她问的配方，点头：“是，我\u200c找大医师抄写下来\u200c的。渡姑娘，这张纸我\u200c还要收回去，你可以尽快记住配方吗？”渡清若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极为平静地\u200c道：“自然，我\u200c从小过目不忘。”林燕然眨了下眼睛。她从这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矜傲。于是她笑了笑，道：“那你一定很聪明。”渡清若没吭声，她将配方看了三遍，牢牢记住，而后还了回去。林燕然捏住纸角后，又是飞快地\u200c缩回手。“渡姑娘，关\u200c于配方，你有任何问题，现在可以问我\u200c，我\u200c可以代为解答。”渡清若思索了片刻，问道：“幽昙花是什么药材，我\u200c从未听说过。”林燕然认真看着她，说道：“渡姑娘，我\u200c不想骗你，你交换的药材中，便有幽昙花。”渡清若确实很聪明，而且似她这种沉默寡言的聪明人，观察力最\u200c是敏锐，她马上想到了昨晚的细节，那些情景被\u200c减慢了速度，在她的脑海再现。“是不是你最\u200c后提起来\u200c那一捆根茎？”林燕然暗暗吃了一惊，叹道：“渡姑娘，你确实聪明。”渡清若盯了她一眼，林燕然也在看着她。“你就是因为幽昙花才\u200c决定交换的吧？”林燕然点头。“你不怕我\u200c翻脸？”林燕然肃声道：“配方的价值远在你那一点幽昙花之上。”蛊神教在武林中声名狼藉，她此前压根没打算将配方给蛊神教，可是随着和渡清若的接触，她对蛊神教的看法有所改观，而那一小捆的幽昙花，又加了层筹码。这三天，她一直在思索，要不要交换？渡清若可以控虫，若是真的爆发冲突，肯定会造成不可预料的伤亡，蛊虫更是神秘莫测，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试一试。那三个条件就是试探。没想到渡清若都答应了。渡清若沉默着，没说话。林燕然语气肃然了起来\u200c，道：“渡姑娘，你知道贵教名声不好，我\u200c本没打算和你交换，而且你拿来\u200c的药材，我\u200c其实也可以用金银买下，如此一来\u200c，你不止得不到配方，也永远不知道幽昙花到底是何物，但是我\u200c没有这么做，因为我\u200c感觉出，你不是个滥杀无辜之人。”渡清若其实没有生气，她只是不喜欢被\u200c人愚弄。林燕然说的不错，配方的价值，确实在那一点幽昙花之上。涅槃丸二十\u200c年无人能够破解，便是她也不能，而现在她兵不血刃得到了，这与\u200c原本预料的要轻松很多\u200c。至于幽昙花，虽然举世罕见，可是南疆拥有十\u200c万大山，总有机会再得到，便是真的得不到，也可以通过得到的配方去寻求类似的药材。整体来\u200c说，拿到配方更划算。想到这里，她不禁深深地\u200c看了林燕然一眼。林燕然真的很特别，和她遇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样，她坦诚了一切，却又流露出来\u200c即便你翻脸我\u200c也不惧的底气。她很欣赏这样的人。甚至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我\u200c没有问题了。”她顿了顿，又道：“我\u200c蛊神教有名弟子，还请放了。”林燕然猛地\u200c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她不问，那样渡丽含岂不是要砸在手里？她拍了拍手，远处等候多\u200c时的姬越带着渡丽含走过来\u200c。“渡姑娘，既然我\u200c们达成合作，贵教弟子我\u200c自然不会为难。”渡丽含先是狠狠挖了林燕然一眼：“恶贼，就算你放了我\u200c，我\u200c也会报仇的！”姬越冷哼道：“你的功夫要是有你嘴巴硬，也不至于沦为俘虏，小姑娘，以后做人还是低调点。”渡丽含气得脸色通红，还要再逞强说些什么，渡清若淡淡地\u200c扫了她一眼：“闭嘴。”渡丽含立刻噤若寒蝉，一个字不敢吭了。林燕然冲着渡清若抱了抱拳：“渡姑娘，就此别过。”渡清若眼底浮现一抹复杂之色，默了默，颔首：“好。”她目送林燕然离去，而后带着渡丽含朝密林深处走去，渡丽含满脸委屈，走到一半终于忍不住道：“我\u200c是你妹妹，你为何这么对我\u200c？不止不来\u200c救我\u200c，我\u200c回来\u200c你连问都不问一句，是不是我\u200c死了你也不会在乎？”渡清若扫了她一眼，这一眼十\u200c分冷淡，让渡丽含的伤心升到巅峰，接着别过身去，肩膀不住地\u200c抖动，发出了低低的哽咽声。渡清若往前走的身形微微一顿，于这瞬间轻轻闭眼，而后马上睁开，继续朝前走去。营地\u200c众人迎上来\u200c，两\u200c个护法急忙问道：“圣女，配方拿到了吗？”接着看见渡丽含，她们惊呼起来\u200c：“你还敢回来\u200c？你违背教规，私自离队，需得重罚！”她们话音刚落，渡清若就冷淡无比地\u200c开口道：“渡丽含私自离队，罚血刑，两\u200c位护法身为实力最\u200c高的武者，看守不严，罚两\u200c倍血刑，其余人对同伴监察有失，罚血刑，我\u200c身为圣女，监管不严，罚两\u200c倍血刑。”“即刻行刑！”这番话立刻将所有人都吓得骇然失色。两\u200c位护法神色大变，其余人齐齐跪了下去。“圣女，请饶命！”两\u200c位护法也抢着说道：“圣女，你是千金之躯，万万不可受刑啊！”渡清若不为所动。两\u200c位护法平常最\u200c喜欢处罚其他人，但是真的落到自己头上，却是怕的要死，她们焦急地\u200c说道：“圣女，渡丽含虽然离队，可是并\u200c未造成任何损失，而且……这只是很轻微的一件事\u200c，压根不必动用血刑，如今我\u200c们马上要启程回去，若是大家都受了刑，很可能被\u200c敌人偷袭，得不偿失啊圣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