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码头管理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一个倒霉蛋正在加班。
经理告诉他,在早上九点三十分之前,他要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到这份文件。
不过经理可以向任何人发誓,他没有要求任何人主动的加班,这全都是员工自发的行为。
而员工自发加班的原因,是他在正常上班时间里不足够努力,没有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工作。
“为什么只有你的工作在工作时间里做不完,但其他人能做完?”
“这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当他说出第三句,也就是“如果你对伱在这份工作上的能力有所质疑,或者你质疑我针对你,我可以为你调动岗位”后,这位倒霉的加班人,选择了妥协。
毕竟,不是每天都要留下来加班,只是偶尔。
而且就像经理说的那样,他没有要求他必须加班完成,但只是告诉他,希望在上午九点半之前看到这份做完的文件。
他伸了一个懒腰,此时才接近七点,码头上还有不少工人,一想到这些工人还在加班,他突然就不那么的烦躁了。
他们在燥热的夜里还要劳动加班,而他只是坐在办公室里,他至少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加班人。
这么一开解自己,似乎加班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而让他有一种优越感。
文件写了一大半,最多半个小时,他就能回家了。
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劣质的咖啡,他回到了位置上,准备继续处理手中的文件。
就在他一手咖啡一手拿笔,笔尖落在文件上准备写一些数字,脑子里想着酒精和光屁股的女孩时,突然爆发的激烈敲门声让他哆嗦了一下。
笔尖在文件上画了一条很长的,带着笔锋的弧线,而咖啡也从倾斜的杯子里洒了出来。
还有些温度的咖啡落在了他的身上,腿上,和小兄弟上,作为一个人类,他手中的动作的幅度变得更大了,并下意识的朝着桌子上放去。
文件上不仅有一条看起来颇有些浑然天成的弧线,还有一大片咖啡,他尖叫着连忙去擦,但……墨水在咖啡的作用下重新湿润,随着他的擦拭,加班的成果报废了!
他愤怒的朝着门口看过去,然后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也不怪门外的人是谁,想要做什么,他都大声的咆哮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然而下一秒,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脑袋,推着他进了办公室。
一瞬间,他冷静了下来。
他看不清来人是谁,因为这只大手掌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尝试着抓住这只手的手腕,但挣扎不开。
“你们是谁?”,这是第一句。
“放开我!”,这是第二句。
“不然我就要……”,第三句没有说出来,肚子上就挨了一下,他不说话了。
来人这时松开了他的脑袋,他也才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捏的生疼。
一个个头高大的壮汉站在他面前,后面还有一个看起来和二傻子一样的家伙,不断甩着头发。
“我要汉默的档案。”
倒霉蛋在两人脸上快速的扫了一眼,码头上有太多人,他不知道这里两人是谁,也不清楚汉默是谁,“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汉默是谁。”
壮汉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哆的一声插在了桌子上。
看着还在震动的匕首,倒霉蛋咽了一口唾沫,“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在码头各处,有两名码头工人坐在岸边的台阶上,脱了鞋,把脚放在海水中,吹着牛。
突然有人打扰了他们,询问他们是否知道一个叫做汉默的人,以及这个人现在在哪。
有人在家里正在吃饭,最廉价的碎牛肉和土豆,突然有人用力的拍门,询问他是否知道汉默在哪……
码头的工人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汉默,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在哪。
但,总有人知道。
人们正在医院门口和蓝斯汇报目前得到的线索,突然埃尼奥跑了过来,“有人说看见他和他的同事去了红港酒吧。”
蓝斯和艾伦交代了几句,然后上车,知道位置的人坐在蓝斯的副驾驶位置上,为他指路。
四辆车带着十九个人,在路上一路风驰电掣,七八分钟后,车子停在了红港酒吧外。
红港酒吧是一号码头附近比较知名的酒吧之一,有很长的历史,但后来因为更多的酒吧出现在港区,竞争力上不足,逐渐的落入下风。
虽说不是最火热的酒吧,但也绝对不是最冷清的。
四辆车停在了酒吧门外,酒吧门头上不断翘动的粉色霓虹灯腿,有两个灯管不断闪烁,给人一种破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