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乔巴夫先生一下子就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其实不只是他这里,不管是其他财务公司还是银行,不管是一次性还是分几次能借出这么大一笔钱的人,肯定不会是码头上的工人。
他们连二十块钱都借不到,更别说五万块钱,所以能借出去这些钱,就意味着他们相信这个借钱的人有能力归还这笔钱。
如果有谁能几万几万的借钱还被人们认为能还得起,要么是资本家,要么就是本地的名流,而这两种,对移民来说都不太好惹。
乔巴夫先生自己不愿意去做,试图用一点小恩小惠让蓝斯去做,蓝斯不会傻到为了几千块,或者加起来几万块,把本地名流和资本家得罪个遍——
他们也有朋友,他们也会向朋友痛斥自己遇到的问题,最终蓝斯就会在一个个重叠的圈子里成为“令人厌恶的恶犬”。
而乔巴夫先生呢?
他收回了所有债务的本金,甚至还赚了一点,但是在名声和社会地位上,却没有丝毫的损失。
这不是蓝斯想要的。
乔巴夫先生眼中的失望肉眼可见的涌现出来,他意识到他很难说服蓝斯了,“我可以给你百分之十五。”,这是他最后的努力。
蓝斯继续摇头,但话锋一转,“我可以给你另外一种合作的方式。”
“请说。”
“你把这些债务打包转让给我,之后我是否能要回来这笔钱,能要回来多少,和你没关系。”
此时在乔巴夫先生的心中,蓝斯已经被贴上了“贪婪”的标签,他沉默了一会,“你能给多少?”
“百分之十,看在我们都是帝国人的份上。”
“如果是其他人,我最多给他们百分之五。”
从这个小老头想要利用自己开始,蓝斯就没有把他当作朋友,而是当作了生意上的“对手”。
既然是谈生意,你想利用我的,那就别怪我贪婪你的财富了。
乔巴夫先生立刻给予了拒绝,“这不合理,我情愿留在手里。”
蓝斯笑着说道,“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报价,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自由。”
“其实我更希望你能自己追讨这些债务,至少这样不会让我们彼此的友谊出现问题!”,他举起了酒杯,在乔巴夫先生并不是太乐意的情绪中,碰了碰杯。
“回见!”,喝完酒后蓝斯就主动离开了这,看着蓝斯离开的背影,乔巴夫先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和卡米尔的人谈过,他想要委托对方帮他追回一笔一共一万块钱的债务。
卡米尔的人要求他先支付五千块,并且追债过程中产生的费用都由他承担,同时不保证能不能要回这笔钱。
这些人更加的贪婪,更加的丑陋,所以他和卡米尔帮谈崩了。
他必须做出选择,是否要自己成立一个……帮派之类的机构来追回这笔债务。
可如果是自己组织的,一旦那些人动手找到了背后是自己在指使这些人暴力追讨,很有可能会直接牵连到他和他的银行身上。
这些年里他见过不少移民资本家被联邦人吃的渣都不剩的,他们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承受的刑期,然后让你在“交出财产后滚蛋”和“带着你的财富下地狱”之间做选择。
很多人最终把这一辈子奋斗得来的财富留在了联邦,然后自己灰溜溜的滚回了老家。
毕竟滚蛋了还有机会卷土重来,但下地狱了就是真的下地狱了!
至于刑期从哪来?
联邦司法解释中有一项叫做“惩戒性处罚”,这个处罚的本质就像是“打屁股”,我可以轻轻的打两下,表示惩戒到位了,事情就过去了。
但也可以“重重的打”,在联邦因为有人欠了几百块钱的税被法官认为“如果不处以重罚会导致更多人藐视法律怠慢税收”为理由,直接罚了上百万。
可也有企业诈骗了股民几亿,法院却认为这是合理的“金融风险”,让它补偿了股民几十万了事。
对于联邦本土资本家,法官和法庭总是宽容的,他们为民众提供了就业机会,增加了税收。
但对于那些外来的移民资本家,他们就是严苛的,这些外来的资本家正在偷走他们的税收和财富!
当他们把移民资本家送上法庭的时候,这些人除了作出选择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