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医学专家认为也许过五十年,他们才有希望解决癌症的问题,但事实上哪怕过了一百年,他们依旧解决不了癌症的问题。
罹患癌症,有沉重的家庭负担,贷款,孩子抚养成人,所有的一切,的确是一个糟糕的,堪称地狱的场面。
“我用两万块钱,买下了他剩下的生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自杀。”
其实那个司机早就想自杀了,如果不是他一直强撑着自己活下去,要在死之前为家人们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可能几个月前他就已经死了。
到了他现在这个地步,发展得已经不受控制,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处于极端的痛苦之中。
执行这个任务的这段时间可能是他发现自己患癌后最快乐的日子,因为蓝斯几乎不相连的强效止疼药让他有了一种重新活过来的假象。
一度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了,直到一次断药,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
现在他在警察局中被关押着,等药效过去,疼痛就会让他结束他自己,案子到这一步也就算结束了。
克利夫兰参议员略微有些感慨,“两万块,有时候人们的生命真的不值钱。”
蓝斯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
克利夫兰参议员坐在那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他突然动了起来,拿起笔,在一张便签上写下了一个名字,一个地址。
“这个家伙最近一直在咬着我,我有点烦他,给他一点小警告,但你不能宰了他,但又要让他感受到恐惧。”
“另外后天在这个地址上,会有一群人,你懂我的意思。”
蓝斯拿起了卡片看了一会,他也在思考,“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牵扯到我们的身上。”
克利夫兰参议员轻声说道,“没有人在意一场车祸会死多少人,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有意外,有时候在这,有时候在那。”
“当意外来了之后人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这就代表着他已经做了决定,这段时间他被这些人缠得有些受不了。
蓝斯点了点头,“我会安排的。”
这让克利夫兰参议员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看来我能睡一个好觉了!”
在谈话的最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什么弗兰,找了人希望国会这边能够再次调解,你们可能要坐下来和谈。”
蓝斯起身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不打,就只能谈判。
克利夫兰参议员和他握了握手,然后送他到房间的门口,“汤姆,帮我送一下蓝斯。”
对于参议员没有把他送到这栋房子的门外,蓝斯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现在的分量还是差了一点,可以理解。
他和参议员道别之后与汤姆一同走向了屋外,汤姆轻声说道,“他最近一段时间总是睡不好,你知道,那些……普通人,他们不太会像政客那样含蓄的表达。”
“他们中的一些人会组织在一起,当国会例会举行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国会外的台阶下,追着参议员骂。”
“所以……他现在的情绪稍微有些失控。”
光天化日之下,国会参议员被骂了只能走得更快,不能反驳,不能骂回去,什么都做不了,确实很憋屈。
如果他只是和那些骂他的人一样的普通人,或许他还不会那么的生气。
偏偏他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之一,现阶段的,一个主人被一群最底层的工具人追着骂,确实会让人心态失衡。
“可以理解!”,蓝斯也的确理解了,“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这些。”
汤姆“嗯”了一声,“你经验很丰富,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好,不过这件事你还是需要小心一些。”
“尽可能的不要留下任何的证据,只要没有证据,在联邦,就没有人能拿你,拿我们怎么样!”
证据,才是关键。
“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警察局羁押室中的司机表情非常痛苦的用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强效止疼药的药效正在一点一滴的过去。
那种从骨子里开始滋生出的痛苦又开始如诅咒一样折磨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上帝会降下这样的惩罚,每当他开始疼痛的时候,他都希望自己能够立刻死掉。
立刻。
但现在不行,他还在等,等一个消息。
过了一会,突然有警察走过来,他看着抱着脑袋缩圈着身体不断来回晃动的司机,只是下意识的以为他很焦虑而已。
警员用手中的警棍敲打了几下铁栏栅,“你的律师来了,你要见他吗?”
司机抬起头,眼神有些凶狠,凶狠到警员都忍不住的有些皱起眉头。
司机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我要见他!”
大概几分钟后,他在接待室里见到了自己的律师。
这个律师并不是他请的,是蓝斯给他请的,也不是来帮助他洗脱罪名什么的,只是来通知他一件事的。
律师进房后先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监视设备后,他关上了房门,走到了桌子边上坐下。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张信纸递了过去,整个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火车司机拿起了这张信纸用颤抖着的双手展开,是他妻子的笔迹,他们之前偷偷商量过,如何确认两万块钱真的到了他妻子的手里,秘密就在这封手写信中。
如果他的妻子得到了两万块钱,那么他很快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的妻子没有得到这两万块,他就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去。
现在看来,那伙联系他的人,是讲规矩的。
他看完了整封信件,他妻子说他们得到了三万块,不是两万块,而且对方承诺会照顾他们以后的生活。
不管他的儿子是要工作还是要上学,对方都会尽可能地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其实司机知道是谁在“帮助”他,他也打心底的感激蓝斯。
看完这封信,困扰着他的疼痛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轻了不少。
他把信交给了律师,“帮我和那位先生说一句谢谢,虽然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我感谢他能给我这样的机会。”
三万块,就算货车司机的工资要高一些,可能有八十块钱,一百个月,也不过八千块。
三万块需要他工作三百七十五个月,也就是三十年才能获得这么多钱。
可他根本活不了三十年,如果他能活三十年,这样的好机会也不会轮到他。
律师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收起了信纸,“记住你的承诺。”
说着他就起身离开了。
等警员把司机送回到他单独的那个小房间后,他就从衣服的衣角里抽出了一条鞋带,这是专门藏在里面的。
他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铁栏栅从上到下会有两道横着的用来加固的横梁。
他把自己的脖子用鞋带系在了这个横梁上,然后尽可能的作出那种躺下来的姿势,鞋带一瞬间就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随着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满足,似乎正在快速的融为一体。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整个人似乎都泡在温水中……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