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木利落起身，跪在炕边，双手扶膝: “小妹对不起，哥说错话了。” 男人们在屋内研究，探讨了半个多小时怎么杀猪。又在寒风中，后院猪圈前，研究，探讨了半个多小时怎么杀猪。 男人们跟在猪屁股后，依旧研究，探讨。 男人们终于迈出了杀猪第一步，利用蛮力将猪死死捆在铁架上。 哀嚎声传进屋内，女人们打着麻将已经不耐烦了，说笑间讲这帮老爷们磨磨蹭蹭终于下手了。 那猪开春抓来还是个小猪羔，小小一头，很可爱。当时叶子还要给小猪起名，爷爷说叫‘年夜饭’吧!奶奶乐呵呵说自家养的猪不吃饲料，肉香。 爷爷奶奶辛苦喂了一年，二百多斤的大肥猪不让人吃，说不过去。 大伯: “四儿你来，你面相狠!” 二伯: “这事儿应该当大哥的来。” “我不行。”三伯指着叶嘉木他们， “这几个玩意儿愣，让他们上。” “没杀过。”爷爷背着手望天儿， “咱下不去那手。” “唉呀……，养了四个五大三粗的儿子，杀个猪都杀不了!”爷爷觉得自己养了四个废物，失望转身， “回屋打电话，叫人过来杀吧!” “爸，不用叫人，我来。”钱佳丽在大四位数的轻奢毛衣外套了个软皮围裙，就要出去。 “我可以。”钱佳丽撸起袖子，卸下钻戒，手镯，交到叶子手里。 她妈上次这么自信，还是在家杀大鹅…… 年夜饭丰盛地摆了满满一桌，猪虽然不是钱佳丽杀的，但就这份巾帼不让须眉的勇气，爷爷提出了表扬。 “我不爱吃。”叶子吃包子，吃馄饨，就是不爱吃饺子。 其他几人也看出来了，叶子那碗饺子特别红，调侃叶胜平是女儿奴。 “人都说女儿是爸上辈子的小情人。”钱佳丽啧啧称奇， “这位是他上辈子的主子。” 叶胜平扬起下巴，一字一顿: “我!乐!意!” “再吃两个。”叶胜平哄道: “八方来财。” 叶胜平夹碎饺子，把饺子皮吃了，剩下虾肉推给叶子。 在爷爷家待了两天，叶子收压岁钱收到手软，压在被子下，时不时拿出来数一数。 叶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跟他们出去了。 叶子不敢坐狗拉爬犁，笑着看他们玩儿。偶尔拿出手机，咬下手套，回复郝婷信息。 叶子安慰她，让她不要理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来了。”叶子把手机装进衣兜，边戴手套，边小跑过去。 “没事儿”叶树行，叶鹏宇一人握住一边绳子， “我们帮他拽着。” 猛的加速，爬犁是走了，叶子却仰壳倒在原地。 三人陪笑说抱歉，对不起，拉着爬犁又回来了。 起步有惊无险，堂哥们跑出十米开外跟打了鸡血似的。 小哥哥们充耳不闻，嘻嘻哈哈一个大转弯。 堂哥们见惹了祸，慢慢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 “没事儿吧，小妹!” 叶树行，叶鹏宇，叶嘉木作鸟兽散，叶子追不上，哭着回家。 爷爷奶奶气得坐在炕上骂。 叶胜平拿碘伏棉签，给叶子消毒。 叶子在钱佳丽怀里哭了好一阵，发泄完，平静了， “爸你去瞧瞧，别大过年的，真让他们挨顿揍。” 堂哥们拿出压岁钱，低声下气哄叶子。 零食买回来了，但她嘴角肿，张嘴就疼，只喝了一盒酸奶。 许是这副模样过于滑稽，餐桌上的人掩饰不住的偷笑。 “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叶胜平用水果刀把一片香肠切成指甲盖大小，放入叶子碗中， “大姑娘吃，别管他们，他们是坏人。” “……”叶子噘嘴，嘴角一疼，她更委屈了， “不吃了。”又将指使堂哥们买的零食拎上。 叶子: “我要回家!” 叶子蜉蝣撼大树推他， “不用你送，我可以坐公交回家。” “能。”叶子说: “我回家静静，气就消了。” “……” “行叭” 叶子拎着零食出来，爷爷奶奶，伯伯伯母，还有小哥哥们围上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