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叶子给他看自己的粉色毛绒小熊包， “可爱不可爱?” 叶子从包里掏出两块儿泡泡糖， “香橙，青柠，你要哪种口味儿。” 叶子拿起青柠味儿的。 叶子却将青柠味儿的放在柏然手里， “我喜欢这个口味儿，你试试。” 叶子已经在嚼香橙味儿的泡泡糖了， “比一比谁吹的泡泡大。”偷瞄柏然几眼，叶子扒着前排座椅，探头道: “爸爸，他今天好像有些忧郁。” “哦——”钱佳丽红唇微张，意味深长道: “昨晚呐——” 叶子坐回身，眉头微蹙一歪头， “所以昨晚我在厨房往嘴里塞包子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事发生!”柏然喉结翻滚，急忙制止， “我很快会调节好的。” 叶子撅起嘴， “嗯——”随后眨眨眼，释然道: “虽然我很好奇，但我尊重你的隐私。即使这辆车里四个人，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叶子看着柏然瞅了个新奇， “你原来是个脸皮这么薄的人。” 叶子又盯着他看了会儿，吹了个大泡泡。泡泡破了，她困惑道: “泡泡糖你含着，都不嚼的么?” 前排夫妇俩发出爆笑。 柏然看到，深吸一口气， “没有必要加上‘会不会死’。” 柏然望着窗外，忧郁道: “我本来也不担心。” “没有。”柏然迅速转向她，一本正经道: “你担心我，我很感动。”见叶子不是很信，又补充: “真心的。” “不用笑话人家。”钱佳丽晃了晃脖子: “你也是好傻，好愣，好纯真过来的。” 后排探出一个脑袋，叶子说: “有俩人想听。” “你爸爸呢”钱佳丽朝叶胜平飞了个媚眼， “十五岁就不念了，下来出苦力。我那时候学习虽然不好，但还是上学的。” 钱佳丽推了他一巴掌， “我爸妈那是不想我出社会太早，被你这种流氓骗。” 叶子着急听故事， “继续呀” “为啥呀?”叶子问叶胜平。 柏然皱眉， “有点儿……”他想说猥琐，临时替换: “吓人。” “别用‘按住’这个词，你弟瘦的跟个小鸡崽子似的，他能按住我?”叶胜平嗤之以鼻， “我那是知道他是你弟，我才让他按着的。” 叶胜平气道: “净糟践人，我哪这样了。” “大姑娘。”叶胜平摊开一只手， “你评评理，是我当年好傻好愣好天真，还是你妈当年好傻好愣好天真。” “你爸说学也上过，实在念不下去了。家里钱不多，但是他能吃苦，给我挣钱。反正我年纪小，现在也不急着嫁人，让我等等他。” “三年!”叶子惊奇， “爸，你还是大情种呢!” “但是你知道你爸就是……有一点特别好。”钱佳丽眼角突然湿润， “他每个月挣多少钱，花多少钱，存多少钱，他都一笔一笔告诉我。和我规划未来怎样怎样，每个规划里都有我。” “屁——”钱佳丽不服， “我要真找不着北，我能在你第一次创业失败，就把你给踹了?” 钱佳丽说: “你姥姥，姥爷觉得我岁数不小了，你爸没学历，家里穷，还好几个兄弟，不让我和你爸瞎混。” “后来!”叶胜平解开安全带准备推车门，又返回来，兴致昂扬道: “这个我来讲!” “是不是玩儿不起?!”叶胜平一只大手攥住她两个手腕， “后来你三伯相亲，媒人把姑娘带咱家店里去了。你妈不知听谁说的，以为是我相亲，跑店里来嗷嗷哭。我被她踹了，我心里能舒服么?我就不吱声，我让她干着急。那天我去哪，你妈就跟着我屁股后面哭到哪。” “然后我多聪明啊，我就回家啦!你妈也跟着我回家，见到你爷你奶就说，我要嫁你家小儿子，没钱也嫁。你爷你奶直接懵了，今儿不是老三相亲么?咋小四带人回来了?” 钱佳丽挣脱出一只手，伸长胳膊扣他眼珠子。 钱佳丽捋了捋长发，白了叶胜平一眼。推开车门，下车拉走叶子。 叶胜平望着妻女的背影，乐呵呵道: “你说奇不奇怪，同样的年纪，我都被岁月摧残成个老大叔了，你姨这些年一点儿不见老呢!她挽着我胳膊出门逛街，显得我特别有钱!” “像一位职场女强人。”柏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一位坚强独立的单身母亲。” 叶胜平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单身母亲?” ———————— 校园内熙熙攘攘，来往都是学生和家长。 “哎呀，姑娘!”钱佳丽怼了怼叶子，悄声道: “这小男生长得比女生还好看，巴掌脸，白净的，跟芭比娃娃似的，一笑多耐人瞧。” “什么东西?!”冯正宇都走过去了，钱佳丽还凶巴巴回头瞪他。 钱佳丽驻足，姨母笑的观望，陷入美好回忆: “妈妈上初中的时候，特别喜欢我们学校篮球队队长。那篮球队队长一米九多，比你爸高，比你爸精神……” “快走!一群小屁孩儿有啥好瞅的。”叶胜平在经过钱佳丽时，卡住钱佳丽后脖颈大力按摩，推着她往前走， “想再要个小小子?”摇摇头，干脆道: “我不和你生。” 叶胜平松手，嘿嘿笑。 “我把我爸交给你了。”叶子托付柏然。 “……”叶胜平撅起嘴， “这叫什么话嘛” 教室里座位摆成单座，每个座位旁边放了一个塑料矮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