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狗摇着尾巴，散步过来，在叶子面前侧躺下。 校狗四脚朝天，露出肚皮。 狗当然不会回答。 趴着晒太阳的校狗立刻站起身，尾巴摇成螺旋桨。 “完了、完了。”叶子一边喂狗，一边望着短袖叫：“完了。” 远处人声沸腾，篮球赛结束了。 水龙头调到最小，对着细水流一顿猛搓，酱汁颜色也只是变淡了些。意识到需要些清洗剂，叶子又跑回教室拿便携式香皂片。 “哪班赢了？” “真好。” 额前垂下一缕头发，叶子手湿，就用手腕往后拨了拨。没拨过去，又垂了下来。 叶子傻傻抬头，见柏然在对她笑。 “没事儿。”柏然拿过短袖，拧尽水，又甩平褶子，“太阳大，用不了两节课就干了。” 柏然接过来，正反两面看了看，“你还爱吃这个？” “……”柏然撕了一半的手顿住。 同学们多有不满，遍地哀嚎。 叶子回头看柏然。 叶子觉得有趣，抿嘴笑了。 叶子知道他是昨晚和柏叔叔扛着器材，去几十公里外的野山头上拍流星，今天才会困成这样。 月考如约而至，下午考完直接回家。 叶子进门时，钱佳丽正在厨房磨刀。 “我行！”钱佳丽大包大揽，“我杀过鸡，鹅没问题，都一样。” 钱佳丽‘哎呦’一声。 “妈。”叶子浑身发麻，退到厨房外，“我觉得……不行。” “你自己真行？”叶子还是不放心。 叶子拿了手机，捧着一大桶芝士球，扣响柏然家的大门。 叶子将芝士球藏于身后，探头问：“一个人在家？” “哦——”叶子拉长语调，莞尔一笑，“我可以加入么？” “不怕、不怕。”叶子换上拖鞋，怀抱芝士球桶落座客厅沙发。比起自家杀大鹅的恐怖现场，她宁愿坐在这里观赏惊悚片。 “我带了芝士球。”叶子拧开桶盖，“闻闻，可香了。” “吃啊，一起吃啊。” “不吃独食是我的高贵品格。”顿了两秒，叶子又补充道：“之一。” 叶子蹙眉思考，感到棘手。好在她从不为难自己，“我不说，免得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我瞧瞧。”叶子嚼着芝士球，小跑过去。瞧了西瓜的大小，给出指导性意见：“用勺挖着吃。” “谢谢。”叶子索性坐在地板上，背靠沙发，舀一勺西瓜心，“好甜。” 叶子摇摇头，除了觉得柏然商量人的声线很动听外，基本不为所动。 闻言，叶子麻溜起身，感叹道：“真恍然梦回七八岁，兄台你今年贵庚啊？” “不吃。”叶子说：“我妈在家炖大鹅，我们留点儿肚子，不要零食吃到饱。” 叶子把芝士球桶向柏然倾斜。 “哈哈哈……”叶子笑得不行。 “还有点儿腻。”叶子说着又吃了一颗，“但是很香。” “好。” 柏然舀了自己那半儿西瓜心，填上叶子那半儿缺口。 到了电视里主角们不断尖叫的情节，柏然看叶子，叶子也看柏然，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坏了。”叶子猛然清醒，“我妈和大鹅打起来了。”现杀现炖啊！” 钱佳丽一把拉开门，头顶鹅毛、身上血迹斑斑。 “妈，你没事儿吧？” 钱佳丽喘了两口粗气，扪心自问：“我为什么要在家里杀大鹅？” 但那大鹅受到重创后，垂死挣扎迸发出神力，一翅膀掀翻钱佳丽，扑腾到客厅。 好好一个家，成了惨不忍睹的‘凶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