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话不能这麽说吧？因为在那之後白浩宸不是就不太跟我们在一起了，不觉得很怪吗？」 「你意思是说他被人家抓小辫子？」关振褘笑了下，「不可能啦，他平常为人那麽正直，哪会有把柄让人抓，而且是要什麽把柄？作弊？霸凌？还是──」 「……你脑洞到底是要多大？」 「可以啊，如果你不怕当场气火攻心吐血身亡的话，我不反对。」 关振褘真心第一次，这麽想把一个人直接掐si。 童雨昕随即起身，「那我现在去问，剩下的给你弄完。」 薛乔安瞥她一眼，不想理会，「没看到我在忙？」 闻言，薛乔安不耐烦地叹口气，放下考卷用力撞了下她肩膀，走出教室。 「这句话是我问你吧？」童雨昕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听说你感谢祭那天要跟白浩宸告白？」 「是不用。」她g唇，「时间关系我长话短说好了，为什麽你觉得白浩宸一定会答应你的告白？」 「你不要浪费我时间。」童雨昕歛下笑意，「我不只脾气差耐x也不好。」 光听她这说话声音，童雨昕就已经快受不了，「你不要用娃娃音跟我说话！我不是白浩宸！」 薛乔安大方承认，「嗯，但你只说对一半。」 「我的确是有把柄，但不是白浩宸的。」 「是关振褘的。」 「他怎麽了你不是很清楚吗？当时可是从你嘴里说出口的。」薛乔安笑了下，「你那张嘴平常虽然吵，但有时候也是挺有用的。」 霎时，她无法淡定，一手将薛乔安转向自己，「你给我偷听！？」 童雨昕sisi地盯着。 童雨昕这才总算明白，为什麽白浩宸这阵子会对自己冷淡，也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人可以为了感情破坏他人友谊。 「我没有威胁白浩宸，我只不过是要他做出选择。」薛乔安眼神不屑移开，「如果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就看他是要选择关振褘，还是……你。」 「因为自从你来了之後，我跟浩宸之间的关系就变了。」薛乔安努力平静说道。「我是真的不懂，就算你跟他以前就认识那样又怎样？凭什麽因为你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凭什麽你一来，就瞬间抢走其他人一直以来喜欢的人？」 童雨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倏然一笑，「但就算真像你说的这样，你现在应该也很清楚关振褘不可能会喜欢我，至於白浩宸……」她沉下脸，「你拿别人的事情来威胁他，就算之後他真的跟你在一起了那又如何？他根本不喜欢你。」 她暗里磨牙，眼神冷冽地g起微笑，「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去吧，看我之後看了会做何感想。」 她撤下笑容两手环x，淡漠续道：「所以薛乔安，感谢祭那天我会很期待你的告白，千万别让我失望。」 然而，当她抬眼盯上川堂一整片公布栏，再次忍不住瞪向关振褘，「啊不是说高二不用做事情吗？现在要我们帮忙布置公布栏是怎样？」 「哭喔，我哪知道班导手气这麽差，二年级十个班导偏偏就她ch0u中，然後谁叫我们两个偏偏又是她的英文小老师，她当然把我们两个抓来跟学艺一起用啊！」 「你们两个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吵架的？」 「不用问她了啦，她那双手就只会拿来打人。」 汤睦唯摇头叹气，转身看了眼其他安静帮忙做事的四名同学，忽然不懂为什麽要让这两个来乱。 「你别听他乱说，我会画画的。」童雨昕有些无奈。 闻言，童雨昕皱起眉头翻开画册，目光为之一亮，「天啊！汤睦唯，这都是你自己画的吗？」雨昕少nv心。 「这些也太可ai了吧！你以前有学过画画吗？」 「知道了。」童雨昕伸手拿下头上纸屑。 「没事啦，我会努力照着画的。」童雨昕扬起一笑，「只是你能不能叫关振褘不要一直把撕下来的垃圾往我头上洒，我怕我会拿笔戳进他脖子。」 童雨昕拿下纸箱朝他丢去，其余认真做事的同学忍不住窃笑。 看着眼前方才有些吵闹的身影，孙绍凯笑了笑，出声说道：「麻烦午休时间音量放小声点，刚刚在三楼都听到你们在吵了。」 「我要去教官室打资料。」 随後，孙绍凯看向关振褘，「关振褘，放学後要不要跟我们班打球？」 「期末考都考完了，你还忙？」 童雨昕抬头瞥了眼关振褘，又看了下孙绍凯，而後收回目光暂时抛开烦闷，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h丽萍一边冲泡咖啡再次确认，「今天真的不用我们去吼？」 闻言，h丽萍无语地拿起杯子啜了口，「那你赶快吃一吃去喊你爸起床，等一下载你去学校。」 「妈，那上面什麽时候挂日历了？」 童雨昕一时沉y，「欸妈，我以前是不是很ai撕日历纸去玩？」 「没什麽，我只是突然想到小时候好像很ai撕日历纸去画画。」 童雨昕没有回应，片刻，她忽然放下面包，起身离开餐桌。 她头也没回的快步爬上二楼。 当童雨昕拿出里面的饼乾铁盒打开後，看见里面有许多自己曾经做的小书。 看着封面上歪七扭八的注音，她沉默的拿起来，而後翻开每一页，看着上面用蜡笔画的cha图及注音，鼻腔一gu酸楚突然明显。 活动正式开始前，纠察队员各就负责位置协助接待引导。 孙绍凯走到门边拿起两瓶矿泉水，一罐递给童雨昕，「给你。」 「嗯？」 孙绍凯愣了下，「你什麽时候开始会关心我了？」 「没有。」孙绍凯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 「你问这个g嘛？」 放下水瓶，孙绍凯瞥她一眼，「嗯。」 孙绍凯忍不住笑，拿起水瓶轻敲她脑袋，「你还是先认真做事吧，别在那八卦。」 「大队长，教官让我们先收队进来帮忙，还有哪里要协助吗？」其中一个同为高二男生开口问道。 「好喔！」 她侧身，「怎样？」 此话一出其他队员们立刻投来眼神，薛乔安耳根瞬间一热，「不关你的事。」 孙绍凯蹙眉，「她今天要告白？」 「你是在吃米粉喊烧吗？」 「她应该是要跟白浩宸告白吧？」孙绍凯问道，「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觉出来她喜欢白浩宸，我应该没猜错吧？」 经历一上午的表演与设计展参观後，家长们与外宾先行离开，留下学生们在校用餐，等待着下午令人备受期待的真心话环节登场。 「你在发什麽呆？」 「你在想下午薛乔安要告白的事情吗？」 关振褘用筷子敲下她的额头，「班上那麽多人在传，你当我聋了是不是？」 「你又想g嘛？」 虽然不明白她脑袋又在想些什麽，但关振褘还是给了一个点头，「嗯，知道了。」 「反正如果你有想做什麽事情，那你就去吧，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是喜欢你啊，虽然有时候你蛮白目，但还是有可ai的一面，我觉得挺好的。」双手捧起他的脸左右摇晃，「虽然有时候你挺烦，但还是谢谢你。」 「雨昕，你们在这吃饭阿？」 「对啊，教室太闷了，所以来楼梯口这里吹风。」 「这麽快？」童雨昕讶异，「那我们等等吃好就一起过去。」 关振褘拿起橡皮筋绑上便当盒，向潘千瑜问道：「你来的时候有看到白浩宸吗？」 童雨昕疑惑，「你找白浩宸g嘛？」 童雨昕忍俊不禁，「幼稚。」 学生们陆续偕同朋友来到视听中心，童雨昕和潘千瑜随意找了个靠近台上的位置坐下，默契地滑手机等待开场。 而後，她瞥见後方关振褘一边与几名学姊闲聊一边走来，最後说笑了几句结束後，坐到白浩宸隔壁。 关振褘长腿交叠自个儿说给白浩宸听，童雨昕虽然很想回几句，但碍於白浩宸卡在两人中间，只能把话咽回去。 「嗯？」潘千瑜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没有带耶，你要擤鼻涕吗？」 童雨昕又叹一气，看见旁边忽然递来一包面纸。 「你g嘛？」 「我……」童雨昕一时不知做何反应，心底不禁猜想这家伙听力究竟有多好。 童雨昕拉回神，伸手接过，将东西放进口袋，喃喃问道：「你不去跟薛乔安坐吗？」 「我只是问问。」说着，她又瞄一眼，「那你今天……有打算答应薛乔安的告白吗？」 童雨昕索x侧身凑近耳畔，「白浩宸，回答我。」 「我不想。」 而後，童雨昕与潘千瑜说了声後，起身离开座位。 由於视听中心位置有限，无论是走道或是两侧台阶皆有学生们盘坐或站着的身影。 「你怎麽在这？」 「你？」他诧异，「你也要告白吗？」 「你要跟谁告白？」 孙绍凯虽然好奇但也没追问，他默默站到童雨昕旁边，两手抱x倚靠木质墙面。 只要一有人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大字，现场皆会随即陷入一阵狂热，不停拍手尖叫。 当她接过麦克风似是调整好呼x1後，说出第一个「我」字时，童雨昕立刻抬手圈嘴放声大喊：「等一下！」 看着童雨昕似是信心满满地走上前方，关振褘唇角随即扬起弧度，拍了下白浩宸的臂膀，「童雨昕又不知道想g嘛了。」 主持男同学见她上台，赶紧代替大家出声问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请问有什麽事情吗？」 两位主持人为难地互看一眼，薛乔安挑眉，唇角g起笑意，「行阿，就让她先说吧，我倒想知道她要说什麽。」 紧握麦克风的右手微微沁汗，童雨昕盯着地面深x1口气，而後抬起目光看向眼前，缓缓说道：「不好意思占用大家时间，因为在她告白之前，我有些事情想趁这个机会跟大家说，不然有可能会成为我这辈子的遗憾。」 「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是这学期才从南市转来凡清的学生。在来到这里後，虽然我并没有想特别去跟谁要好，可是还是会有人觉得我是一个很喜欢跟男生相处的nv孩，也因为这样被人在後背说了不少闲话，让我觉得很有压力，也开始怀疑自己来这里的决定。」 台下众人默契地安静听着，关振褘皱紧眉头，拍了下白浩宸的手臂，「欸，童雨昕……是在跟你告白吗？」 然而却又在下一秒，彻底颠覆了他的想像── 瞬间，他不知道童雨昕究竟在想什麽，关振褘愕然的从椅背上离开，「白浩宸，她现在又是在说哪出？你跟她有在一起？」 「後来国小毕业，他因为家里的事情需要搬家，我当时知道後非常难过，在家哭了很久很久，但我知道不管我再怎麽哭、再怎麽难受，他也还是得离开。但庆幸的是，他离开前答应我会与我保持联系，如果有空也一定会回来看我，可是直到他真的搬家後，不管我怎麽等，都没有等来他的联系，甚至也没有回来看过我……」 「直到後来我才知道……」她忽然哽咽，底下众人也 话落，两行泪水从她眼眶中缓缓流下── 现场因童雨昕的落泪再次引起sao动，潘千瑜转头看向白浩宸，质问道：「白浩宸！是你吧？」 「你还说没有！人家雨昕都哭了欸！你怎麽有办法这样啊？」 台上，童雨昕放下麦克风别脸拭泪，瞄见後方薛乔安脸se极为难看。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瞄都不敢瞄白浩宸一眼，抱着必si也要说完的份上，努力撑下去。 关振褘忍不住起j皮疙瘩，「白浩宸，我真的佩服她。」 主持男同学见状赶紧上前替她捡起，低语安慰道：「没事的，你冷静一下。」 白浩宸忍不住抬手半遮脸，恨不得原地投胎，「……关振褘，你可以直接把我杀了吗？」 「反正……过去那段若有似无的感情，在我的人生中却是那样难忘，明知道他现在可能已经不喜欢我，可我还是很努力把握每一天与他相处的时间，但也因为这样……忽略了那个nv孩对我的讨厌……」 众人再次似有默契地怔愣，目光汇聚台上的薛乔安，接着开始不断有更多人交头接耳。 「你脑子真的有病是不是！」 这时，关振褘不疾不徐地嗓音从座位区大声传来。 「为什麽你不让我把话说完？难道对你来说，我真的就那麽讨厌吗？」童雨昕赶紧伸手夺回麦克风，「而且就算你讨厌我，那就针对我就好了，为什麽连我身边的朋友都要拿来威胁？」 「我才没有乱说！」她反驳，「你跟其他nv生整天在背後骂我是绿茶，说我一天到晚只跟男生在一起，可自从我转来後，班上nv生除了潘千瑜外，你们有谁对我释出善意过？就只是看不惯我而已不是吗？所以真正乱说话的其实是你吧！」 台下再次传出sao动。 看着关振褘面se沉稳的说道，薛乔安瞬间接不上话。 现场气氛刹时凝滞，众人看着台上台下两人，片刻说不出话，直到几名高三学姊拍手叫好，现场气氛开始跟着欢呼尖叫，才又活络起来。 「他怎样？」童雨昕立刻关掉麦克风，压嗓道：「有本事你现在当着大家面前说出来，只要你一把他的事情说出来，那麽你威胁白浩宸的事情我也不会客气，反正如果要si我也绝对会拉你垫背，到时看是你的ai情重要，还是名声重要，你觉得怎麽样？」 尽管不知道薛乔安会不会真的发疯把事情说出来，但她还是必须赌上这一场心理战。 见她没有接过麦克风，童雨昕立刻又道：「我不管你当初怎麽威胁白浩宸，但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威胁人，况且如果我们真一起爆了，你不仅会败坏自己的名声，就连白浩宸你也会彻底失去，这麽不划算的选择……你有把握能够处理好吗？」 接二连三的问话让薛乔安毫无思考空间，或许童雨昕是她最没料到，也是最没把握处理的事情。 话落的同时，几名高三学长姐不禁大喊：「学妹加油！有什麽事情学长姊罩你啦！」 「但我也知道，不管怎样这都是我的选择，所以我不会後悔。而今天，我知道那个nv孩会进行告白，无论他们两个人最後有没有在一起，我都真心希望他们各自都能幸福快乐，如果他们真的有在一起，也希望那个nv孩可以连同我的喜欢……一起给他带来快乐。」 「我不会阻止你接下来的告白，也相信你还是有理x及善良的一面，或许说这些话你会觉得刺耳，但同为nv孩我劝你不要为ai一时昏头。还有，关振褘的事情我不管你说不说，但我相信你既 教学b栋天台上，童雨昕站在墙边，双手托腮安静地凝视着远方蓝天。 但，倘若她都牺牲成这样，却还是换来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结果，那麽……她也只能说自己真的尽力了。 这时，白浩宸的冷嗓突然从身後传来，她ch0u回思绪转身。 「你疯了吗？」 他头疼，「我莫名其妙被你诋毁形象，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台上演那出戏时，有多少人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渣男。」 「你──」 白浩宸瞥她一眼，叹了口气，「没有。」 「你刚刚都说成那样，就算她还想说也说不出来，那场面对她来说很尴尬。」 白浩宸没有说话。 他沉y，片刻落下眼神，起唇道：「因为我不想。」 「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带给你多余的烦恼。」说着，他同样看向墙外光景，「你不需要参杂其中。」 他沉默。 说完，她抬眼看向白浩宸，低语认真道：「对不起。」 他别开眼神，按奈下蓦然砰跳的心律，「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问题。」 「对我来说你没有任何错。」他叹了口气，「那关振褘知道吗？」 他颔首，却依旧担忧，「只是被你这样一弄，我不知道薛乔安之後会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来。」 他沉默片刻，「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沉重道：「为我这阵子对你的疏离，跟你道歉。」 他微微一笑，「暂时不会。」 「因为……虽然你帮我解决事情，但我还是对於今天被你牺牲的事情，感到有那麽一点点不开心。」 他失笑，「但如果你不在这世界上的话，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骂归骂，但见他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她不禁跟着唇角上扬。 他微微一笑仰望天际，温和说道：「童雨昕，谢谢你。」 看着镜中无jg打采，日日熬夜追剧看直播後产生的熊猫眼，她无奈叹气拿出遮瑕稍做整顿，而後绑好马尾换上校服，有气无力地下楼。 h丽萍铲起煎蛋到到盘里，童雨昕坐下後，拿起牛n啜了口，脸蛋顿时皱起── h丽萍端着盘子回身，没好气道：「要喝热的自己不会拿去微波吗？没生手脚给你是不是？」 「所以你今天是不是没有夜辅？」 h丽萍点头，「那我跟你爸今天放学去载你。」 「我叫他今天请特休陪我去做健康检查，结束後你应该也差不多放学，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 「那你跟浩宸在学校都还好吗？」 「吼！你是在g嘛啦！」 「就关心一下啊，好歹我也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关心一下不行吗？」 h丽萍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你吼，现在已经长大了，千万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一天到晚找人家吵架。」说着，又忽然问道：「还有，你是不是在学校偷交男朋友？」 「你确定没有吗？我看你寒假有时候讲电话都小小声，不然就是一直看手机讯息，确定没有偷交男朋友吗？」 闻言，h丽萍勉强相信，「你也知道自己要高三了，时间该用在什麽地方自己清楚一点，听到没？」 童正延突如其来的背後一刀，她傻眼回头，「大哥！你讲话要凭良心欸，什麽去残害别人的心灵？」 「不是，人家爸爸如果听到nv儿谈恋ai，不是第一个反应都是先替自己的nv儿担心吗？何况我才高中，如果谈恋ai了你都不怕我被骗吗？」 瞬间，童雨昕很想拿牛n泼往爸爸脸上，无奈现实无法允许，她只能拿起牛n一口气喝完，怨恨地放回桌上。班进行位置调整。 「那你就不要ch0u到我旁边位置啊。」她没好气，「来这里之後真的是什麽事情都t验了一遍。」 「那你一定是香油钱捐不够多，看看你平常多小气。」 童雨昕压下唇，而後听见另一侧隔壁搬来桌子声音，她转过头去双眼一愣，看见薛乔安用力把书包放到桌子上。 ……早知道过年就跟爸妈一起去拜拜，也不至於一次衰两个。 放学，童雨昕下课前十分钟就收到h丽萍已经抵达的讯息。 她撇了下唇，平淡问道：「喂，今天我爸妈来学校接我，你要不要去给他们看一下？」 「我妈早上就有问你啊，所以我才想说……看你要不要跟我去。」 而自从童雨昕那天泪洒感谢祭後，如今走在学校周围总会时不时出现关心，让她顿时莫名成为另类的校园新宠。 他压唇，「也不想想是踩着谁的屍t换来的。」 两人离开校门，童雨昕一眼便看见自家白车。 「是浩宸吧？」 「我还真是差点认不出来呢，怎麽几年没见长这麽高，有180了吧？」 「那也差不多了啦！以前童雨昕都笑你矮，现在应该不敢再笑你了吧？」 驾驶座上的童正延也忍不住道：「刚刚你跟雨昕走过来叔叔都快认不出你了，真是越大越帅。」 「白浩宸你好好说话！」 「对啊，我自己搭车。」 童雨昕诧异，「大哥，我们不是还要去吃饭吗？」 「妈！他这样突然跟我们去吃饭，人家爸妈──」 童雨昕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便听见童正延命令道：「童雨昕，开门让人家上车。」 她暗叹一气目光挪回屏幕上。 虽然童雨昕很想反驳，但也知道自己即便出声也不会被人理会，索x压着唇角不发一语，安静地听他们对话。 童雨昕暗自庆幸算他还会讲── 他根本不会讲话！ 她抱着辩解无效的心态，眼神si地看了h丽萍一眼，继续安静滑手机。 白浩宸微笑点头，「嗯，他们工作一直都挺忙的。」 「阿姨你不用担心，我b童雨昕好很多。」 「浩宸从小功课本来就b你好，人家又没有说错。」 h丽萍没有理会，又问：「那你爷爷呢？他後来跟你们搬走後，都还好吗？」 童雨昕顿时一愣。 白浩宸浅浅g笑，「不会的，反正人本来就有生老病si，这我知道的。」 她印象中白浩宸从小就跟他爷爷感情不错，然而此刻她却无法从中看出他的情绪，让童雨昕感到一gu沉重。 他只说，你是他人生中唯一存在的快乐。 「啊？」她瞬间回神，「g嘛？」 童雨昕点点头，咬了口饭团，「嗯，我没事。」 「没什麽啦……就……一些事情而已。」 孙绍凯端着餐盘走近她们，微笑问道：「能一起坐吗？已经没什麽位置了。」 孙绍凯将餐盘放到她旁边坐下，「之前就认识了。」 潘千瑜道：「以前我们几个高一都是同班的。」 汤睦唯一愣，微微颔首，「嗯。」 「我有空再拿给你看。」 「我觉得挺好的。」的nv生，看到你哭出来我还真吓一跳。」 「而且也没想到关振褘会在那时候跟你告白。」 「怎麽了？我应该……没有说错话吧？」 「你们不要说这个啦，有点尴尬。」童雨昕挠挠脸。「反正我跟他也只是朋友，不要想太多。」 听见孙绍凯这麽问，童雨昕只能苦笑，「对、对啊。」 「呃……其实事情过了就过了，我也不是特别在意了。」童雨昕努力想替白浩宸挽回点形象，「毕竟小时候的喜欢很单纯。」 童雨昕眨了眨眼，朝潘千瑜微笑，「我跟他b较适合当朋友。」 看着眼前nv孩轻盈步伐，孙绍凯垂眼片刻，轻唤道：「童雨昕。」 「你觉得关振褘是真的喜欢你吗？」 「我就随便找个话题聊。」孙绍凯笑了下，「加上我有点好奇。」 「怎麽说？」 孙绍凯与她并肩，「可是感觉他每次只要跟你在一起都很开心。」 「这样听起来……确实b较像是出自於朋友之间的喜欢。」孙绍凯点头，「那这样我就放心了。」 孙绍凯侧首看她，微微一笑，「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他。」 还以为来到这里後，身边开始出现帅哥是自己百年难养的桃花开了，结果…… 她暗自哀叹开始收拾桌面，瞥了眼隔壁订正数学卷的家伙，一时局促不安。 「g嘛？」 他瞬间停笔，「你突然问这个做什麽？」 「你真的蛮无聊。」他满心无奈，「你不要胡思乱想。」 「对。」他叹气，「所以你不要乱想。」 这时，关振褘从後方走来，两手拍下童雨昕桌面，「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要罗嗦，要不要去吃饭？」 手拿一枝从合作社买来的大热狗，童雨昕两腿伸直坐在天台长椅上，看了眼旁边满脸不耐的薛乔安。 「你这人虽然聪明也长得漂亮，但就是耐x好像也不怎麽样。」童雨昕咬口热狗，「那我就直接问了，白浩宸国中时过得如何？」 「你不是跟他从国中就认识了，应该很清楚吧？」 「你这nv人真的是……」童雨昕差点打下去，「不然你热狗还我啊，问一下会si吗？」 「就想知道啊，而且除了你以外应该也没别人跟他国中同班了吧？所以……我好像也只能找你。」 「还有吗？」 「没了！？」她错愕，「你国中三年对他的记忆就只有功课而已？没别的了？」 「你还问过他什麽？」 「还有呢？」 童雨昕皱眉，「那他们家的情况……你是问什麽？」 童雨昕点了点头，沉y地吃着热狗。 「什麽事？」 「我？」她诧异，「我怎麽了？」 童雨昕目光微怔。 「可能……是因为他从小爸妈工作忙，没办法好好陪他的关系吧。」 「嗯，小时候他爸妈工作就一直很忙，就连我也没见过，可是我妈说她以前在国小亲师座谈都会遇到他妈妈。」 从她脸上的讶异，童雨昕好奇问道：「他没跟你说过吗？」会在意这些。」 此时，手边屏幕亮了一下，她拿起查看，发现是关振褘传来的讯息── 雨昕：「还有谁？」 童雨昕一时沉默。 雨昕：「嗯，我问他看看。」 雨昕：「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们去吃早餐？」 浩宸：「我明天要请假。」 雨昕：「请什麽假？为什麽没听你说？」 童雨昕费解，随後看见他又补了两个字── 雨昕：「你怎麽了？今天放学前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雨昕：「那你有没有去看医生？」 童雨昕顿时无语，索x直接打给他。 「g嘛？」 「你是打来骂我的还是打来关心我的？」白浩宸忍不住咳了一声，「我明天再去，现在晚了不想出门。」 白浩宸沉静半晌，「他们工作还没回来，明天再说。」 半晌，她伸出右手从ch0u屉拿出手机，低头点开白浩宸的聊天介面，大拇指缓缓地打了几字後，又迅速删掉。 「童雨昕，上课不要玩手机。」 下课後，童雨昕坐在位置上重新拿出手机，听见薛乔安没好气问道：「你到底在忙什麽啦？整天上课一直拿手机出来看，很想被老师抓是不是？」 「我怎麽可能知道。」薛乔安皱眉，「你要g嘛？」 「你确定只是问一下？不是要去找他吗？」 「才没有。」 童雨昕第一次t悟到，人真的不能一下子把话说si。 正当她苦恼着该如何把话婉转回来时，汤睦唯的声音宛如救世主来临。 汤睦唯把画册放到她桌上，「我高一时去过一次。」 「高一跟他参加数学竞赛，我有去跟他讨论过一次。」汤睦唯柔和解释，看向童雨昕，「这个……是你上次要看的。」 「为什麽要明天？不能等一下夜辅请人家喝吗？」关振褘玩笑问。 当她拎着路上买来的粥饭，面临随时会被h丽萍轰炸的危机来到一楼大厅时，尽管汤睦唯有说是哪楼，自己却疏忽了还有门牌号码这件事。 「还是要不要打电话给你朋友请他下来接你呢？」 她迅速转身拨电话给白浩宸，无奈不知他是昏si在家里还是真的没听见电话，童雨昕心急如焚连拨五通都没回应，最後只好挂断电话。 「可是我们公司有规定……不能随便透露住户资料。」社区秘书也相当无奈，「毕竟如果你不清楚的话……我们……可能也不方便主动告知。」 「g嘛？」 「不在。」 看着大厅里莫名出现的背影，白浩宸轻叹，「大厅门口。」 「换鞋。」 「所以你今天不上夜辅跑到我家楼下g嘛？」 打开冰箱的右手微顿，随後他拿出一瓶红茶。 「不是叫我去看医生吗？」 「嗯。」 感觉出他没想再说，待他出来後，童雨昕转移话题：「我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吃东西，所以就顺便买晚餐过来给你。」 「那你还有发烧吗？」 见他脸se有些憔悴，童雨昕从懒人坐垫上起身，打开买来的粥饭推到他面前，「那你……还是多少吃点吧，吃完再去吃药休息。」 「那你……吃完早点休息。」 她迂缓地走了几步，又默默停下。 听见突然的问句，白浩宸只是应声。 白浩宸一时0不着她的思绪，「告诉你什麽？」我……你爸妈离婚的事情。」 x前书包缓缓放下，她紧紧拧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此刻的情绪。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握拳身子微微颤抖。 「你什麽都记得，就我一个人好像什麽都不知道，明明是一起长大……可是却对你的事情这麽陌生……白浩宸……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白浩宸第一次见到童雨昕时，是在一场午後雷阵雨下。 记得那天，他从货车上被抱下来时，撑着小伞站在骑楼旁，看见隔壁有个小nv孩兴奋地冲出家门，身上穿着一件水蓝se雨衣，脚上套着一双同se雨鞋，不断在水洼里踩水跳跃。 後来，他开始想去认识隔壁那位小nv孩。 第一，他的个x并非外向，甚至很容易害羞。第二，他觉得自己要是真再见到她，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 那时候他不明白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她看起来非常可ai，也很有趣。 那天，他背着书包坐在门口等娃娃车来接，忽然瞥见隔壁小nv孩疑似被妈妈生气，倔强地红着鼻子皱着脸，气呼呼拖着书包，坐在门口地上穿鞋。 「你鼻子红红的。」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扫到台风尾，可当时的白浩宸不懂，只觉得小nv孩可ai归可ai，但脾气却挺差。 如果当一个人想安慰别人，却又不会说话的时候，便有可能是场灾难。 小nv孩本就通红的脸蛋更显张扬，对於她的怒火白浩宸并没有听进耳里，反而看着她明显红润的脸蛋，一时恍神。 随车老师开门下车，无奈的直接把她抱上车，接着回头露出亲切笑容，走到白浩宸面前牵他。 後来有次，白浩宸从娃娃车下来後，本想等她下车试着与她说话，可小nv孩一看见他站在旁边盯着自己，本就不喜欢一直被别人看的她，瞬间又觉得反感。 白浩宸微微一愣，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又被pa0轰，他满心无奈压下唇，忍不住回道：「你这麽ai生气，就算可ai又怎样！」 此时，被忽略的老师出声制止两人吵架，随後赶紧把人分别牵回家，才暂时结束这莫名争执。 他牵起门口妈妈买给他的滑板车溜出骑楼，小nv孩一看见他骑的是滑板车，心里虽然有点羡慕，可却又冷眼旁观。 过程中，白浩宸能看出小nv孩似乎也想玩滑板车，又只是乾瞪眼。 小nv孩没有理他，只是一gu劲儿地用力踩着踏板，白浩宸见她不理於是又小跑追上她的车身，「如果你想玩的话，我可以借你玩一下下。」 见她这反应，白浩宸似乎发现自己不管怎麽好好跟她说话都没用，心里莫名开始着急，随後他索x跑到车旁，用力拉住她的车头。 「你不要碰我的脚踏车！」 她伸手用力将他推倒在地，白浩宸脾气就算再怎麽好，就算小nv孩再怎麽可ai，也终会有被激怒的时候。 「明明是你先故意拉住我的车子害我跌倒！」 没多久，h丽萍和白浩宸的爷爷听见小孩尖叫，看见眼前火爆画面，赶紧冲来把他们分开，两个大人互相道歉并各自斥责後，才结束这一场前哨战。 如果跟小nv孩好好说话的话，她是不会理自己的，唯有惹她生气她才会与自己说话，尽管她生气的模样看起来很可怕，但小nv孩在他心里终究还是可ai的。 想当然，童雨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当听见白浩宸总是莫名其妙说出损她的话後，自然也是劈哩啪啦地回骂一番，有时气不过便直接与他大打出手，ga0的周围邻居及家长难以安宁。 而尽管童雨昕每次跟他吵完架都会被h丽萍骂，但依旧没在怕si，甚至开始会对他身边的物品进行动手。却也难免会有想和好的时候。 大班毕业前某天，他得知童雨昕班上老师有教他们做回忆小书，那时白浩宸天天听见童雨昕被h丽萍责骂乱撕日历纸。 某天放学，白浩宸难得没有与她抢着下车吵架赶紧乖乖回家，他爬上客厅桌子小心撕下一张月历纸，回到房间拿出安全剪刀及蜡笔盒，开始认真动工。 随後，他想起童雨昕房间有扇对外窗，他急忙拐进旁边小巷，找到她房间的那扇小窗。 他咽下口水跳起来奋力拍两下，听见里头似有动静，却又马上恢复安静。 童雨昕怨恨地看他一眼，拉开小窗── 她一头凌乱的样子使白浩宸不小心噗哧一笑。 白浩宸止住笑意，从口袋里拿出小书，踮起脚尖努力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你在床上当然高啊！我能跳起来拍到窗户已经很厉害了！」 他眼神下滑，「我平常会吃青菜的。」 白浩宸重新将小书递向她，「这个是要给你的。」 「是我自己做的回忆小书。」 「因为我想给你看。」 童雨昕拒绝的同时，他用力皱起脸。 「我就不想看你的东西啊！」 「又不是我叫你做的！」童雨昕生气的伸手ch0u过他的小书，瞥了眼封面，「而且你注音写的好奇怪喔，根本看不懂。」 「再怎麽不好看也没有你写的丑，东西还给你！」 童雨昕一时傻眼，拿着小书想往外面扔，心中却还是难掩好奇。 国小五年级的时候，童雨昕曾代表班上参加校园演讲竞赛。 由於当时校内演讲b赛总共有十个主题，b赛时会由评审随机替每个参赛学生ch0u出题目，所以在b赛之前参赛的学生必须依照这十个主题各写一篇作文当演讲内容後背熟。 在班导规定缴交十篇作文完成日的前一晚，童雨昕坐在书桌前啃食自动笔，想不出最後一篇主题的作文究竟该如何下笔。 她粗鲁的丢下笔，起身跳shang用力拉开小窗，「g嘛啦！都几点了还在外面！」 他一双墨黑炯大眸光向着她，眼底沾染几分倦意，「你在g嘛？」 说完，她关上小窗拉上帘子坐回书桌前，心底仍因方才男孩的忽然现身感到气愤。 忽地，她灵光一闪，接着抓起笔开始洋洋洒洒埋头书写，当她完成最後一篇作文稿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随後，她起身拍拍坐麻的pgu爬shang，重新拉开帘子时男孩的身影已经不见。 他双手抱膝，头埋在腿上侧身倚靠她的房外墙边，如果外面再下点雪，童雨昕会觉得自己看见了卖火柴的小男孩。 童雨昕内心慌的一匹，感觉自己就快要尖叫前，拿着衣架又用力推了下他的肩膀── 确定他还活在这世界上後，童雨昕拿着衣架拍了下他的手臂，「白浩宸！你要睡回你家睡，你睡在这里g嘛啦！？我差点以为你si掉了耶！」 「在这里能睡着你也是很厉害。」她白眼，「你快点回家啦！」 坚定得出自己的理论後，童雨昕给他的脸se更加难看。 他皱眉看了眼童雨昕，视线别向一旁，「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男孩蓦地垂首沉静下来。 下一秒，他猛然抬头举起双手朝自己伸来，吓得她顿时尖叫差点滚下床。 直至附近邻居阿嬷从楼上打开窗户骂人，白浩宸讪笑送了个鬼 翌日，童雨昕把所有作文缴交给班导，两天後班导将她叫到办公室，并把她写的最後一篇作文ch0u出来。 她r0ur0u鼻子，不太明白那篇作文有什麽问题，「老师，那篇作文我写的最认真。」 童雨昕努起嘴，没有回话。 「可是……我觉得写得很好啊……」 「但我对事情就没有什麽讨厌的啊……人的话我反而b较好写。」 离开办公室後，童雨昕拿着被退货的作文满脸不高兴地默默走回班上。 她瞬间g起坏笑，把作文纸对摺塞进口袋後，蹑手蹑脚的靠近窗边，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笔记本ch0u走── 她笑嘻嘻地故意拿着笔记在他面前晃，白浩宸跑出教室想拿回东西，童雨昕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她一边笑一边回头拉眼睑吐舌，接着再回头时差点迎面撞上路过的同学。 两个人瞬间一前一後趴倒在地，童雨昕撑着地面，回头用力打他一下── 白浩宸顾不得疼痛急忙从她手中ch0u回东西。 「谁叫你那天晚上吓我。」童雨昕从地上站起，拍拍pgu，「而且你反应也太迟钝了吧！我都停下来了你还有办法直接撞上来，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多重，差点被你压si。」 下一秒，他伸手迅速将东西ch0u出口袋，童雨昕惊叫一声，立刻抓住他的手想把东西拿回来。 「不要。」 「想打就来啊。」 看着被自己一分为二的作文，虽然是被退货，但童雨昕还是忍不住气的大叫：「都你啦！我前几天写得那麽辛苦！现在都被你弄坏了！」 而後她又觉得不对，赶紧从地上捡起东西塞回口袋，怒气冲冲地转身走回教室。 虽然白浩宸是我最讨厌的人，却也是我的好朋友，即便我每次看到他就生气，但还是希望他可以平安长大，快乐的过好每一天。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 他叹气，「是我自己没跟你说过。」 「那我问你，既然你以前不曾想过，那你现在为什麽又会突然想知道了？」 「为什麽会开始想关心我？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 他蓦然一笑，「你真的还是很喜欢突然生气。」 他恢复静默。 严肃的问话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回应，过去他不愿让nv孩知道的事情，只想保有与她之间最纯真的快乐，以及那份最单纯的寄托。 「白浩宸……」 「如果我跟你说……我的家人其实并不是我真正的家人，你……会怎麽想？」 也许是话语的突然，也许是自己的害怕，周围清冷的空气中，充斥着各自沉默。 他抬起眸光望向nv孩，道出自己从未与人提过的实情，「我是养子。」 「一直以来……我并不想告诉任何人，对我来说只要提起这件事，总会让我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但我并不想要这样……」 「你……你说你是……养子？」 童雨昕微微瞠眼。 「所以……你所知道的我的爸妈，其实是我的养父母，而我只是一个跟他们毫无血缘关系，被他们收养的孩子而已，不管是他们也好，爷爷也好，都不是我在这世界真正的亲人，我真正的父母……我从来没有见过。」 童雨昕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安静地坐了下来。 「可是对我来说不管是离婚也好，以前的出身也好，你就只是我认识的白浩宸……以前小时候不懂事，可是至少现在……我都能理解不是吗……」跟别人并没有不一样，也许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父母，可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所以……所以我觉得……」 白浩宸的这番话，无疑让童雨昕心跳砰了一大下，她抿起唇别开视线，感觉自己双颊发热。 「所以你爸妈为什麽会离婚？」 她知道自从再次遇到他後，两个人之间的变化很大，而这份变化目前为止最多也就这样，她还没有办法，也没有心理准备再接受更大的改变。 而在她突如其来的打岔後，白浩宸也只是再次落下眼神。 看着眼神中逐渐显露的悲伤，童雨昕回想起那天夜晚蜷缩的身影，一时无法回应。 「然後呢？」 听到这，童雨昕思绪一时缓不过来。 白浩宸说完的那瞬间，童雨昕想起那晚蜷缩的身影，她再次忍不住内心盈满的愧疚与自责，一时无法回话。 「那你妈有说什麽吗？」 「所以你……就搬到这里来生活了吗？」 「那这间房子是他给你的吗？」 闻言，童雨昕歛下双眸，「那他会来看你吗？」 他y郁的神情宛如暗处中一株小草，即便无光也得继续依靠仅存不多的养分存活。 「白痴，你这辈子最大的存在意义，就是生来跟我吵架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她故作轻松，「况且你要想，如果你没有遇到叔叔阿姨，也许你就不会认识我。如果你的人生中没有认识我……你……曾经跟关振褘说过，我是你人生中唯一存在过的快乐，对吧？」 「其实……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或许也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件事情。小时候虽然觉得你很讨厌，可是有时候回想起来还是会感觉到其中的快乐，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你离开後，对於过去与你相处的时光感到怀念。」 那天，nv孩难得温柔的目光与话语深深刻入了他的心头，却也同时让他更不想失去如她一样的寄托存在。 翌日早上，童雨昕轻手轻脚地从楼梯走下，看见h丽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身子又不自觉产生僵y。 「怎样？一大早看见鬼是不是？」 「不要喊我妈，我没有你这种不孝nv。」 听见她提起这件事，h丽萍将盛着荷包蛋的白盘放在餐桌上，「童雨昕，你不讲我还差点忘记，我昨天问你到底请假g嘛去，你现在要不要交代清楚了！？」 「昨天……我……」 童正延冷不防背後一刀让童雨昕刹时血se尽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想看自己nv儿提早投胎，老是喜欢在後面投刀。 「妈！你不要听爸乱讲好不好！」她yu哭无泪，「我昨天去看白浩宸啦！到底哪来的男朋友！」 「他前天晚上发烧生病，昨天请假。」童雨昕发麻的头皮这才缓点，「我难得想当个好人关心朋友，你们就别这麽苛刻了好吗。」 「妈，你们也知道人家爸妈工作一直都很忙，他……大部分时间都自己在家，我也是担心他……所以才会去的。」 面对h丽萍的叹息，童雨昕垂下目光。 「可是你这样不──」 童雨昕微微一愣，赶忙看了眼一时安静的h丽萍，接着又看回童正延，弯起一抹笑，「放心啦！白浩宸一定会很想给我找。」 「你到底是想咬我的脸还是咬包子？可不可以不要对我笑的这麽猥亵？」 放下竹筷，童雨昕实在受不了，「你到底有什麽话要跟我说，可不可以赶快说一说？」 「我就只是帮他买个饭过去而已，是要照顾什麽？」 「我看现在神智不清的人是你！」她拿起便当盒橡皮筋丢向他，「你思想乾净一点好不好。」 「你……」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骂，而後脑海瞬间一闪，换她g起一抹不明笑意，「要不……你去把孙绍凯吃乾抹净一回，再跟我说好不好吃，如何？」 「啧，你是很讨厌他吗？我看你上次跟他说话也是很没耐x，是怎样？他有惹过你？」 「宝贝，有什麽事情跟姊姊说好不好？ga0不好姊姊能为你排忧解难。」 她白眼，「讲一下是会si吗？」 她似懂非懂，「你跟他认识很久吗？我听说你们高一同班。」 「可是……他……好像挺喜欢你的呢。」 童雨昕赶紧看了眼餐厅周围，确定没人听见，「你知道孙──」 她诧异，「怎麽回事说来听听。」 两人走出学生餐厅，童雨昕追问：「後来呢？」 童雨昕点点头。 「你说什麽！？」 「不是！」童雨昕又赶紧看了眼周围，「你一下子说讨厌他，一下子又说你喜欢人家，你这人怎麽这麽奇怪？」 「所以……他是你的初恋？」 「卧槽！」童雨昕惊讶摀嘴，「这麽猛？」 「你被他拒绝吗？」 听到他连脏话都飙的这麽自然，童雨昕不用想也知道当时他有多气，「他居然g过这种事情？」 不知道为什麽，童雨昕明知道他在生气，却又觉得有些好笑，她似笑非笑的与唇角拉拔，关振褘看了也没心情骂她。 关振褘愣了下，突然不懂自己刚刚说的口沫横飞，这nv人究竟是听了多少，「你这是後知後觉还是刚才都在敷衍我？」 关振褘忍不住叹，「要说他早就说了。」 「他後来自己说的啊。」提及此，关振褘嗤之以鼻，「你看这种人多不要脸，前面打人家巴掌，後面再帮人拍一拍，脸皮b你还厚。」 「小学五年级又要重新分班的时候，有天我打完球经过c场，他把我叫住。」 他一时静默，「叫去接吻。」 「很痛欸！」关振褘捉住她拼命拍打的手腕，不晓得这nv人又在发哪门子疯，「这麽兴奋g嘛？」 「当时他是跟我说……因为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喜欢男生。」 「反正他是这麽跟我说的，虽然我那时已经很讨厌他，可对於帅哥提出的要求，我很难拒绝。」 「当时亲完後他没有说话，後来分班後他才又跟我说，他其实也很喜欢我。」关振褘停下脚步，「只是因为当时我跟他告白时，他对自己的感觉不太确定，但後来因为他妹的关系，所以……」 「嗯，但这不是重点。」关振褘r0u了下鼻子，「虽然他後来跟我解释是因为当时他心里很慌张，加上有同学疑似不小心听到我跟他告白，才会跟人家用开玩笑的方式来带过，可是对我来说还是造成了某种心理y影，所以我很难原谅他。」 「反正，後来认识白浩宸後，我才慢慢抛去之前孙绍凯给我带来不好的回忆，因为他很认真看待我对他的感情，虽然他不喜欢我，但是他却还是给了我很多安慰跟陪伴，也很愿意一直跟我当朋友，也因为这样……白浩宸在我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周六早上十点，潘千瑜因上学期游泳补课没补完，童雨昕陪她回到学校泳池馆将最後一次的补课完成。 「唉，到底为什麽会有游泳课这种东西。」 潘千瑜无奈一笑，跟着拉筋，「怎麽样？来凡清後感想如何？」 「那你还喜欢白浩宸吗？」 周围水花溅起的清爽不小心喷沾到两人身上，童雨昕抹抹手臂上水珠，看见潘千瑜笑了。 「什麽？」童雨昕不明白方才的反应让她如此觉得，「为什麽？」 她心底一阵无语，「是这样吗？」 听着她那自己不知从哪悟出的理论，童雨昕心中暂时保留问号。 闻言，童雨昕忍不住乾笑，「其实……那时候之所以会说那些话，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不是的，是因为我知道白浩宸并不喜欢薛乔安。」童雨昕挑着话说，「你也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薛乔安自己黏着他，白浩宸根本不喜欢她。」 童雨昕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当时白浩宸的苦境，只好道：「可是……我就不想看见她告白，而且谁知道白浩宸会不会突然发疯答应，要是万一他当时真答应了，那我……」 「我──」童雨昕也有苦难言，「唉唷！反正我就是不想看见他跟薛乔安在一起，所以我那时候才会上台，虽然……有一大半事情……都是我自己说的。」 转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她，童雨昕叹了口气，「当时我上台说的那些事情，其实有一大半是我自己掰出来的。」 「但至少有一些是真的啦！像是我跟白浩宸本来就认识啊，还有他後来搬家的事情也是真的。」 童雨昕无奈解释，「我只是为了阻止薛乔安，所以才不得已编了那个故事。」 「唉唷！我就真的没办法才这样啊，不能怪我。」 「但不管怎样……至少薛乔安在那之後也没有跟他告白，所以……虽然白浩宸形象是被我毁了点，但至少也算挽回了一场悲剧。」 说着，她搭上童雨昕的肩头，建议道：「既然你都花费心思这样了，那就真的不如找时间跟白浩宸说清楚，别再老是说什麽我不知道啊、我不喜欢他等等的藉口了，有够违背自己的良心。 她立刻收手，「你不要闹喔，我会跟你绝交的！」 「我不要！啊──童雨昕！哈哈哈──」 随後，她跳出群组下滑找到白浩宸，脑袋悠悠转了一下，点进去拨出电话── 「你在g嘛？」 「你假日不读书玩什麽游戏？都不用考试了是不是？」 她躺在床上眨眨眼，「我在写题──」 瞬间，她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触。 瞪了眼站在房门外喊叫的h丽萍，童雨昕明显听见白浩宸源源不断的笑声。 「不是说在写题目，你家这麽舒服还可以把书桌摆到床上写？」 「嗯。」 「……你现在是叫我过去帮你做家事吗？」 白浩宸再次无语，听见她又说：「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做，过来帮忙一下累积功德，我叫我妈请你吃饭当作回报，这样你根本不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