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守诚看守黄天道宗门,这肯定是个苦差事,即便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天魔赶来黄天道的宗门这里搞事,单单看十年大门就已经是浪费时间顺便丢脸了。
正所谓苏师弟在止心观当观主,李师弟在宗门中好好修行,我在看大门,我们仨都有光明的前途。
苏彻之前也听过这里面的原委,按照一开始的安排,这十年的大门应该是莫教御这一脉来看,但是他们内部似乎打了个赌,最终是结果是姜师兄一无所有,十年全落到了姜守诚一个人头上。
不过不是说好了十年,怎么又添了两年。
“你从玄元阁出来,师父便去拜见师祖,说是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安排。然后么……”
“然后什么?”
姜守诚的声音好似万载寒冰一般。
“然后师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我,就问师傅,现在可否是守诚那孩子负责把守宗门,师父就把咱们这些事照实说了。然后师祖说三十年不长,熬熬也就过去了,全当这孩子买了个教训。”
“不是定好了只是十年吗?”
李守常看着自家师兄也是一脸懵。
“守常啊,你的意思是咱们师祖,堂堂的上古大能,真正的驻世地仙,连十年三十年的账都算不清吗?”
“师兄,话不能这么说,你这么乱讲,少不得还要再添几年。”
苏彻一时无言,原来这三十年是黄天道首的金口玉言,那可真是言出法随了。姜师兄原来是十年有期徒刑瞬间变成了三十年。
“唉,师祖这是在教训我呢,酒色财气乃是长生之蠹,我以为赔上十年光阴便已经是最惨,想不到还要再添二十年。这都是祖师的教诲。”
苏彻看着姜守诚这边低声念叨,心里也只有无限的同情。
这几日在宗门中待着,苏彻也大概明白了黄天道内其实没啥规矩,外面人看起来觉得是玄门排的上的宗门,内里也跟个大院子差不多。黄天道首就是顶头的老大,下面的几位弟子开枝散叶各自也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
虽然有域外天魔添堵,但是总的来说谁都是难得的自由。
自己跟大师兄这种修为低微的另说,李守常和姜守诚他们这些弟子其实过得才是真正的神仙日子,高兴了修行,不高兴了就出去找什么魔崽子斗斗法,找个红袖招、广寒宗之类的地方逍遥逍遥。
只要完成了教御们布置得那些工作,其实绝大多数工作也都是长生真人级数的高人们在分担。剩下的门人弟子日子都非常舒服。
苏彻还听大师兄说过,黄天道祖在宗门内开辟了一方小世界,叫什么“小有清虚之界”,里面也有人口繁滋,据说生民已经有千万之多。不少门人弟子都搬去了那边,所以宗门内才看着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在。
像姜守诚这样看门看三十年的,真的是整个宗门屈指可数的倒霉蛋了。
“唉,姜师兄,是我对不住你,早知道我就不提议打赌来定这个……”
李守常也是没想到师祖怎么就关心起这件事来,这明摆着是要给姜守诚一个教训。
“没关系,谁叫师兄我名讳不对呢?守诚,守城,我以为只是不要学你信口开河,却没有想到是个守城门的命。三十年太久,守常你替师兄分担一半吧。”
“这……这到底是师祖亲自安排,我若是出面帮忙,恐怕还要再罚咱们。万一这守大门成了咱们这一脉世袭罔替的苦差,如何跟师父交代啊?”
“不用说了,我就知道你这厮是没有心的。”
洞渊神舟悠悠而过,慈州大小山河如星罗棋布,一山一河之间,三人一同欣赏着黄天道首当年的造化神功。
“改天换地,功同造化。师祖上古之时便有如此神通,真不知道现在又是如何深不可测。”
李守常摇头晃脑一番点评。
“到底也比不过沧海桑田,时光变换,光阴乃是第一等最无情的神通。听苏师弟说这慈州已经不再是上古之时的旧貌了。”
姜守诚看着脚下的山河:“也不知道你我兄弟能否也如当年的师祖一般,与同道一起做这改天换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