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高杉晋助煽动平贺源外在夏日祭典上演针对幕府的复仇剧,在万事屋与真选组冤家路窄的嬉闹打斗后落下帷幕。既无官员遭袭,也无民众遇险,某种意义上可谓是圆满的散场。 “不知道啊,”年轻的万事屋老板迷茫地叹道,转头望向星河璀璨的夜空,“长命百岁就行了吧?” 坂田银时猛一激灵,这才模糊意识到什么似的收回视线。他担忧地向刚才来时的方向眺望,却捕捉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便对新八和神乐嘱咐两句后匆忙跳下舞台,朝激战过后仍是烟雾弥漫的会场内跑去。 心脏因恐惧不安越跳越快,遥远回忆和想象中编织的情景渐渐重合,于一片混沌的大脑中反复摇晃和回响着,令他不禁放声呐喊。 可当他穿过那片白烟来到先前三人对峙的地点,方曾热闹非凡的祭典长街早已是空荡如洗,什么也不剩下。 “她怎么可能轻易败给那家伙……”坂田银时低下头怅然道,暗自思索,“到底去了哪里?” “啊,原来是这样吗?”他抬手挠挠后脑勺上蓬松的银色卷发,转瞬恢复到平时一贯废柴懒散的作风,背对身后黑色制服的警察随意摆摆手,“谢谢你总一郎君,我也该回去了。” “呵……母狐狸。” “晋助大白痴!冲田队长也……” 你顿时僵住全身动作,机械地一点点转过身—— “哟,这么早就从祭典回来啦,冲田队长?”你能从那双仿佛要渗血的红瞳读出他此时心情不佳,但你依旧强作镇定回以他一个微笑,反问道,不愿就此服软,“玩得开心吗?有没有在射击游戏上赢几个奖品回来?” 不等你继续假笑着装傻狡辩,少年忽然抬手抚向你的脸侧。随着视线里那张还透着些许稚嫩的面庞逐渐放大,直至他的鼻尖几乎都要蹭上你的才堪堪停下。 “冲田队长……?”这感觉着实不好受,你感到从背后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 ——这少年很危险,他没有在开玩笑。 “我只是去祭典找点东西吃,冲田队长。”你不知他了解真相到何种程度,姑且先退让一步以探虚实,垮下脸抱怨,“谁叫你们真选组穷困潦倒扣得连口饭都给不起,我总不能一直晾在这等着变饿死鬼吧?” 但你已忍耐到极限的肚子不合时机地哀鸣起来,让你处心积虑编造的谎言不攻自破。 饿得头昏脑胀的你沉默不语,眼里只剩那盒炒面,连他对你的称呼都变了也没注意到。 “想……” ? 而桌对面的冲田总悟状似无动于衷听着你的解释,用一次性筷子夹起炒面送到你还在滔滔不绝的嘴边。 “……啊你个头啊!”你一时气结,打住话头开始厉声埋怨,“亏我之前还敬你是个真选组队长给你好脸色看,实际只是个随心所欲的抖s臭小鬼吧喂!” “诶?” 当土方十四郎带领全体真选组成员回到屯所,在审问室门口遇到不知刚才失踪干什么去的冲田总悟时,才想起你应该还被关在里面。 “睡着了?” “……你从哪听见的呼噜声?而且母猪什么的也太失礼了,快给我向枝川小姐道歉。” 冷不丁从对方口中蹦出的一个词,将他暴躁的吐槽在瞬间打散。 “……” “啊啊……真伤脑筋。”片刻寂静过后,土方十四郎靠上墙壁,烦恼地点起一支烟,心事重重,“下次提前离队要先打报告,总悟。” 黑发青年缄默着抽完那支烟,才动作轻缓地推门走到椅边,将深眠的你背出审问室。,枝川小姐。” 你很快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境之中,而此情此景…… 你转身,面向那个一手挖鼻孔一手伸进衣襟挠痒痒的银发天然卷小鬼。 “可他说送给我了。”他弹掉鼻屎,磨几下指尖,向你走近,“还给我,那东西你还不会……” 坂田银时止住脚步,出神地看向对面眼中噙满泪水恳求自己的女孩,思虑半晌后转身。 “银时……!” 你迷蒙着睁眼,却发现自己卧在一间陌生的道场里,身上还裹了一床被褥。 起初是银时那个战斗天才每晚陪你练习过招到半夜,然后是发现你们偷偷加练而吵着加入的假发和晋助,从一刀流进阶到二刀流,再扩展到其他武器……直到被松阳老师发现每人脑袋挨上一拳。 ——又是道场啊…… 为了喊队员们起床晨练,土方十四郎每天都醒得很早,但今早的屯所让他听见一阵不寻常的动静,似乎是从屋外的院子传来。 黎明来临前还十分幽微的晨光中,院中女性将外衣和服脱下迭放在旁侧的庭院石上,仅身着一身简单轻便的白色浴衣,及肩的浅亚麻长发则利落地扎在脑后,薄汗顺着脖颈和鬓角滑落。 你停下挥动的双臂望向土方十四郎,注意到那写在脸上掩藏不住的赞赏,满不在乎地浅笑,对他打声招呼。 “是啊,想不到还有人比我更早。”常年冷酷的烟青色细长眼眸不经意间浸染上暖意和振奋,他向你抬手致意,“要是真选组的队员都像你这么自觉就好了。” “慢着,在那之前……”他却打断你的话,目光灼灼走到你身前拦住去路,“先跟我过两招如何?” “原来如此……虽然当上了公务员,内心还住着一位死心眼的武士先生么?” “比起那个抖s小鬼,你还算顺眼……我并不讨厌。”你笑眯眯地伸手搭上一脸茫然的黑发青年肩头轻拍两下,应允了他的邀战,“可以哟,只用竹刀的话。” 正面接下你的挑衅,土方十四郎也不甘示弱地举起竹刀竖在身前,感到全身血液都因遇到强手而兴奋得像在沸腾:“之前听近藤局长说你是那个‘无我一流’的继承人时,就想这么试试看……那,我要上了!” 可当那竹刀映入琥珀色的冷冽双眸,你的双手早有准备,握紧刀柄从下往上将他的攻击完美格挡,两刀相撞发出一声钝响。第一个危机化解后,你又迅速进入由守转攻状态,不给对方喘息之机,上身微躬随着紧逼的步伐快速向前突刺两刀,分别精准瞄向他的头部和左肩。 这是他在近藤道场所学到的技术之一,即使对手能勉强躲过或挥刀格挡住上半身的受击,下一刀也能在转瞬抬向空中,从斜上方往下划过一道半圆状弧线砍中对手的小腿,完成必杀。 你看见自拥有“鬼之副长”称号的男人脸上浮现笃定胜局的自信,轻快地咂了咂嘴。 “怎么会……!” 长达二十年在真刀实战中艰苦磨练出的战斗本能被唤醒,在他惊异于你的反应速度而未及使出下一招的战斗间隙,你抓住那仅有一次的时机,趁着起跳双手持刀从空中疾速劈砍而下。 你没打算给他生机,双脚刚落地便朝他奔袭过去,提刀猛刺一路追赶至庭院的墙边。 “但你很强……如果先前对准我小腿的那刀再挥高些的话,恐怕结果会不一样。”你对已经动弹不得的男人说出感想,呼吸急促,感到因紧张而大量流出的汗水将轻薄的里衣都浸湿了。 “因为还有这样那样的各种原因……我很少与敌人正面交战。”你缓缓放下竹刀回答,令他终于能够转过身面向你,“总之成为‘葬送姬’是我自己的选择。” “以后请叫我枝川就好。”你在心中认可这位武士不俗的实力,眸中凛冽的冷色已被温柔的暖色调所取代,同样报以一个友善的笑,询问道,“相对的,可以叫你土方吗?” 还未等他说完,你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可以,便扯着嗓子去喊队员们起床晨练了。 ——啊咧?为什么晨练的队员中有个家伙挥的是羽毛球拍? 你抬手揉揉眼睛,觉得怕不是自己刚才精力消耗过度出现幻觉。而当你的视野重新恢复清晰,却发现你在等的人正手持一把武士刀挡在身前。 “也和我过两招吧,枝川。”冲田总悟一手向你递上那柄刀,另一手搭上挂在自己腰侧的菊一文字,“真剑胜负。” “为什么?”他不解地眨眨眼。 “这就是你从不带真剑在身上的原因?” “……说了多少次,别把我当小鬼头。” 而当你心中盘算着等会去吃点什么填饱再次变得空空的肚子时,才走出几步路经过下一个拐角,便看见一只银发天然卷背靠院墙外壁,显然是一副终于蹲到人的样子对你招了招手。 ——危险的预感。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