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门被推开,王宛端着两碗安神的人参清炖乌骨鸡进来,身后侍女垂首关门,她先是给两人见礼随后自然的给两人放好膳品,收拾起地上掉落的黄纸。
刘千甫皱眉:“岧奴,我非此意,只是来路不明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到圣上面前,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你还担心这些?”刘从祁冷冷道,“何才文的事该如何?”
刘千甫提笔写奏折,王宛立即与其研墨,刘千甫回道:“一切都好解决,裴霖手里不是也有账册吗?搜出来交上去。”
“说的容易。”刘从祁冷哼一声,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王宛。
多日将养,人已不是在红香榭见到的那般瘦弱,美人添香。与刘千甫待在一起的样子让他想起幼时,在稀薄的记忆里,也有那么一盏灯像如今这样照着他的母亲。
只是那人已长眠于祁连山下。
刘千甫道:“你这就别担心太多,我让你办就去办,你日后想转什么官职就不要像以前跟我犟了。”
刘从祁在这里呆久了烦得很,起身离开,随口道:“知道了。”
书房门被打开,王宛转过角后,见刘从祁靠在长廊的红柱上看庭院里的雪景,便上前福礼。
刘从祁嗯了声没有回头,淡淡道:“他对你好吗?”
王宛愣了一瞬,回道:“好。”
刘从祁听见此言,转身直直地看她。王宛被盯得难为情,低首垂眸不对上他的目光。
廊下安静许久,刘从祁也看了王宛许久,最后轻笑一声:“东风寄思至张掖,晨泪桃红了残春。”
“二公子为何如此伤怀?”王宛抬眼看刘从祁,从诗句之中她听出了萧索与追怀。
刘从祁沉吟片刻,答道:“不是我写的,这是刘相写的。”
王宛微愣,她知晓一些关于刘千甫以前的事,这诗写给谁她明白了。刘从祁又道:“男人的话是靠不住的,娘。”
王宛对着称呼尚有震惊还未有所话语,可刘从祁看见刘千甫转过拐角过来,对他扯出一个笑没看王宛径直离开。
“他方才说什么了?”刘千甫接过侍从递来的氅衣披到王宛身上。
王宛抬眼看向刘千甫,说:“念了两句从前相公的诗。”
家院之事,刘千甫不管太多,刘从祁喜欢就不会将人带到他眼前,于是也就没问后面。他牵起王宛的手漫步在廊下,垂眸温柔地问:“前些日子教你的子虚赋注完了吗?”
王宛颔首:“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