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揽音珠,张语莲。
话头又扯回朝堂,裴文懋微摇头道:“宜阳公主回朝的心可谓真切,就不知鸿胪寺及政事堂那帮相公们怎么跟人谈的了。”
严子善道:“相公们各抒己见,鸿胪寺那些官员又是拿钱不干事的,这种两国订盟的事,怎么会轮得到他们。”
“满朝百官中有哪几个敢在圣上面前自荐亲谈。”郑郁对面一俊雅公子笑道,“朝中如今闹得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一个说的不好,那可是会遭贬斥的罪。”
刘从祁的目光向郑郁处投来须臾,随后轻笑一声移开。
裴文懋说:“突厥使者是太子接待,这戎狄不会是成王吧?我觉得器之说的对,这劲头上谁去谈,一个说错了就是跟彼方不和。”
生辰宴会诸人聊了许久,直到日快落下西山,诸人才慢慢散去。这厢郑郁看着刘从祁扶着袁亭宜离开,与严子善告别,握缰准备上马时有人叫住了他。
“郑御史留步。”
郑郁转身看去,见唤他的人正是方才宴上他对面那男子,他想了想,揖礼道:“阁下字可是器之?”
徐球揖礼回道:“正是。在下姓徐名球字器之,族中行十五,不想郑御史还记得。”
郑郁笑道:“原是今朝状元郎,失敬失敬,我字砚卿,族中行九。”
两人互相打个照面报了姓名字,郑郁原先在紫云楼时晃过徐球背影一次。方才宴席上也没多看,如今看去这徐球身姿清朗,姿容隽美,眉眼有几分眼熟,气质与程行礼、李远谌的温雅气质相差不大。
这人能入袁亭宜的席面,身份绝不简单。
徐球回笑道:“岂敢。家父曾任惠文太子的宾客,在德元十六年致仕,不知砚卿可还记得?”
太子宾客,三品大员而德元十六年的太子宾客,除了门下侍中的袁纮兼任,姓徐的官员便是当时的尚书右丞相,徐重。
郑郁记得徐重德元十七年春就已病逝,这徐球主动招揽会有何意?于是礼貌答道:“徐国老国之重臣,自然记得。不知器之寻我是何事?”
夕阳的风吹起徐球的青丝,他说:“万年县去年底接一桩人命案,死者名赵定,似是砚卿报的官。”
郑郁答道:“是,凶手不是已经归案了吗?”
“我前几日偶翻卷宗有不妥之处,细查明后,发现真凶另有其人。”徐球从怀中取出一信纸递给郑郁,“朝中如今为了公主回朝与浑河州的事,闹得不休,或许这个能帮你。”
“你为什么帮我?”郑郁并未去接那信纸,眼神从信纸移到徐球脸上。
徐球说:“就看在你曾是东宫洗马,同为东宫僚属的份上,我爹说你是个很不错的人。”
“就因为这个?”郑郁手抚上身侧五花马的辫子,说,“器之的帮助也太大了。”
徐球低笑一声,往前几步低声道:“惠文太子谦谦君子,不应死于党争。”
“哦?”郑郁稍侧头看去,“此言缪论,惠文太子乃是病逝。”
徐球笑道:“你真信的话,就不会杀吴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