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子善见郑郁带着耳坠,见他五官有些深邃便知他非汉人,就问:“小娘子是室韦还是回鹘人?”
“室韦。”郑郁不自觉地挪了几步,想离严子善远些,却受到了身旁林怀治飞快的一瞥,随后人又若无其事地看向远处。
严子善羞涩道:“那郑小娘子是哪里人氏?听口音好像不是长安。”
郑郁懒得管林怀治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冷漠道:“祖籍平州,现居永州。”
严子善惊呼一声:“永州过来长安可有点远,那小娘子是长住长安吗?”
“父兄来长安有事,我跟着过来逛逛。”郑郁走过高声叫卖的人群,心里忍不住想骂人。
严子善:“哦!你父兄也在长安,那要在长安过年吗?”
郑郁:“不知道。”
严子善:“年节降至,长安有许多好玩、好吃的,要是郑娘子喜欢我可以陪同一起。若是等到上元灯会,热闹非凡,灯火通明,那是长安城一年中少有的繁华。”
郑郁想了想,说:“应该是年前就走,我娘还在家中等我们。”
严子善:“郑娘子有妹妹吗?”
郑郁:“没有。”
严子善:“有弟弟吗?”
郑郁忍无可忍:“没有,我爹只生了两个,就我跟我哥,别问了!”
未免严子善再问有没有长姐或是几个兄长,直接开口杜绝他的问题。随后走快几步,与严子善拉开距离,免得他再查郑郁的祖宗十八代。
严子善跟在身后,看着郑郁走远的“倩影”,想起刚才郑郁脸上虽不耐烦,可在他看来却十分娇俏,于是开口问林怀治:“六郎,你冷不冷,我看你脸好像黄瓜一样绿。你觉得那个郑小娘子怎么样?”
林怀治心里烦闷,就打趣严子善:“不冷,我见你这模样,是不是可以告诉娘,你有喜欢的女子,可以为你定婚事了。”
“没有!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成婚了?我喜欢谁啊,我能喜欢谁啊,你说郑小娘子吗?她确实挺好看的,但是我喜欢她吗?我们才见了一面,若说喜欢她会不会觉得我太过轻浮。万一因此讨厌我怎么办?”严子善被说中心事,脸色又红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地捂着脸。
“她说她还有兄长,她兄长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你说我等会儿要不要送她回去呀,但是这样显得我很登徒浪子怎么办?她说她年前就要走,我还没问她名字呢,我等会要不先问问她父亲是谁。”
林怀治被严子善劈里啪啦说了一堆,满脑子都是怎么办三个字。蹙眉冷漠道:“十郎,你应该担心的是,她比你高。万一她不喜欢比她矮的怎么办?且她脾性躁烈,将来打你可说不定!”
说完还同情样地拍拍严子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