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样了。”
谢承奕上下打量了自己,“不一样?没发现啊。”
苏寒摇着头,疑惑道:“不不不,不一样,就是觉得好像变得开朗了那么一点点。”
谢承奕端着酒,眼神望着杯子,似在想什么。
“以前的你,就像是一柄冷箭,可以直捣敌军黄龙,不带一点犹豫,不留一丝余地,处处散发着寒和单调;可现在,就像是寒潭里有了一丝裂缝,背阴处有了一颗树苗似的,有生机了一些。”虽然这描述很奇怪,可苏寒直觉就是如此。
“生机?”谢承奕倒是挺喜欢这个描述。
苏寒和盛泽锡不一样,一般不去打听谢承奕的私人情况,可这次竟有些好奇的问道:“谢兄是近期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谢承奕也按照苏寒的表述去想自己的生活,若是说有什么事发生,只能想到一件事——霍阿迎。
看着谢承奕抿着唇,似笑非笑,眼神里的微微流动,苏寒便断定这其中绝对有事发生,“是什么人?”
谢承奕一饮而尽杯中酒,玩笑道:“我这边关回来的糙汉子,能有什么事发生?别瞎猜了,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
一直忙碌的承林直到把最后一个客人送出候府,才吩咐马三儿,“锁门吧。”
“是。”
“给苏公子收拾好客房,一会儿兄长回松青院之后,找人照顾一下苏公子。”谢承林拍了拍有些困意的脸。
阿宽应声,“是。”
“父亲母亲可睡了?”承林问了一句旁边的阿宽。
“侯爷夫人都回了松华院,想必是累了。侧夫人那儿还没睡,您可去一会儿?”阿宽觑着二公子面色问道。
谢承林眸色一动,眉上便染了一层失落,“去不去又有何不同……”
说到底,阿宽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了解自己的小主人,二公子再成熟,终究是心里缺了一块。
谢承林幽幽转至松白院的时候,在门口已经听到了院里的声音。
“巧儿啊,你去把这几套衣服给承风送过去,那孩子个子长得快,估计之前的衣服都要紧了。”谢承林眼神一摇,娘亲的声音还是那么脆甜。
巧儿应声去拿。
谢承林扬了扬头,满是失意道:“走吧。”
正和阿宽走到一角,巧儿看到了残影。
等到送完东西回来后,巧儿打量着侧夫人柳妩彤的容色,“侧夫人,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二公子。”
“承林?”正在整理承风屋里的画作的柳妩彤没在意的随口道。
“嗯,好像是从咱们这儿走过去的。”巧儿语气里有些怅然。
柳妩彤眼底是无尽的失望和淡然,“那孩子真是生来讨债的,自从长大就没怎么喊过我,说他不孝顺吧,他倒是对夫人和老夫人挺上心,说他孝顺吧,他对我这个生母可是跟仇人似的。现在,我也懒得管他,也指望不上他,但愿,承风以后能成事,我也就心安了。”
巧儿没有过多言语,只是附和笑笑。
走到光亮处的谢承林看了看袖口脱髓的银线苦涩一笑,自己终究是配不上……
***
皇宫。
夜灯初上,偌大的宫殿里,箫闻章站在台阶之上,除了身后的龙椅,不知哪里能让自己睡得安稳些。
“他表现如何?”低肃沉闷的声音传来。
高攀微微含笑,“皇恩浩荡,自然喜不自持。”
“嗬,那是,整个北晋,能有几个封骠骑大将军?纵使不像定阳侯可以世袭罔替,这尊荣也是独一份儿了!”箫闻章倚在龙椅之上,幽幽笑道。
“会不会被抬举的太高了?只怕——”高攀轻声疑惑道。
箫闻章侧目瞅了他一眼,“怕人有微词?”
高攀立即颔首,未语。
“越是众矢之的,越能检验魑魅魍魉……”箫闻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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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
阿迎:总会有人爱上你的清澈,也能拥抱你的不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