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进顾佩言的眼睛,仿佛追逐着一隻捉摸不定的兔子,每次快要抓住,总是被千方百计地逃走。 如果顾佩言再不说话,她不介意直接问,是不是我故意接近周晓菱,你吃醋了?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废话!” 偷偷扒到走廊转角的墙,往那一头看,只见,顾恬恬正将一张缴费单往一个年轻女人手里塞。 “这个钱我不能要。”许如心双眼猩红,将缴费单还了回去。 缴费单,妹妹,手术台,听起来,顾恬恬是花了自己的积蓄,帮助眼前这个女人。看年纪,俩人应该不是同学,那是,朋友? 嘶,果然是行动派。施盈盈在心里感叹。 “姐,你怎么来了” 不怪顾恬恬反应大,这个女人的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眼睛半耷着,嘴唇纤薄,脸部轮廓线条如漫画人物一般清晰。她的穿搭很简单,长发绑在脑后,冰色丝质内衬搭配浅蓝长款大衣,白色阔腿长裤下一双平底鞋。 更重要的是,这样浅的色系,让人本该眼前一亮的温柔的搭配,活生生被她穿出一层寒冰,带着寒冬腊月独有的冷气,侵入对方的毛孔,啃噬每一颗本该有温度的细胞。 顾恬恬一愣——朋友吗?好像勉强也算吧。 谁知,许如心接到她这眼神,朝顾佩言无比真诚地摇头。 顾恬恬用手肘杵了许如心一下,让她别瞎做反应,“真的,姐,她是我朋友。” 顾恬恬转头问许如心:“你叫什么?” 施盈盈:“” “这个人叫许如心,27岁,翻译学硕士,在校期间多次获得奖学金,很优秀,但原生家庭一言难尽。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她原名叫许招娣,现在这个名字是成年之后自己改的。 两年前,她研究生毕业,响应家乡号召,回乡支教,做了英语老师。去年,父母逼她嫁给村书记的儿子,要了10万彩礼,在小县城的市郊交了一套房子的首付,写的是小儿子的名字。她受不了,就带妹妹跑出来了。 私家侦探每说一句话,就仿佛在心里放上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顾恬恬满脑子想着那天,连一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的许如心,一定要把饭钱赔给她的情景。 她一头扎进施盈盈怀中,呜咽着哭了起来。 顾佩言的反应较她们便冷漠了许多:“天底下可怜的人数不胜数。她自己有手有脚,可怜,不代表别人要帮她掏50万手术费。” 顾恬恬有善心不假,但,她想得太简单了。心臟移植并不是换条电线,换了就一劳永逸。后续的治疗和调理,每个月的花费也不在少数。 “那你想怎么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