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在完成一项蕴含能力和智慧的工作后,一定会产生成就感,而这种成就感通常会带来愉悦,所以苏乙现在的心情就是很愉悦的。
见李路程和张春梅进来,苏乙还笑呵呵调侃他们一句。
“你们两个表情怎么一模一样?看起来跟哼哈二将似的。”
“……”
“来自李路程的恶意+99……”
“来自张春梅的恶意+66……”
你才哼哈二将,你们全家都哼哈二将!
两人被恶心得不行,脸色更臭了。
“苏援朝,你少嚣张!”李路程咬牙道,“杨厂长要见你!”
“杨厂长要见我?”苏乙诧异。
“别以为没人收拾你!”李路程冷笑,“你的恶行,我们已经在杨厂长面前彻底揭露过了!你等着受处分吧你!”
不应该呀。
苏乙微微皱眉。
就下面职工拌嘴呛呛几句这样屁大点儿小事都要把自己叫过去质询,那这杨厂长也太拿鸡毛当令箭了。
这格局也太小了吧?
苏乙之前之所以“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很清楚那些话他就算说了也没事,正常来说,领导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会为这点破事来找苏乙的麻烦的。
但现在杨厂长要见自己——他想借题发挥?
应该不是……
苏乙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写材料的时候,依稀听到这俩货在楼道里说话的声音。不过他那时候心思没放在外面,没认真听。
苏乙笑呵呵看着两人:“玩不起就叫家长告老师?看你们俩这点出息,真没劲!”
“苏援朝!这不是小孩子玩闹,这是严肃的工作问题!”张春梅激动辩解道,“如果当时你肯承认错误并给李路程道歉,我们才不会去告杨厂长呢!”
“跟他解释什么!”李路程冷哼一声,“苏援朝,懒得跟你废话,有本事你就别去。”
“我还就不去了。”苏乙笑呵呵重新坐下来,悠哉拿起茶缸啜了一口,“杨厂长要想见我,让他自己来。”
两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让杨厂长自己来见你?”李路程都气乐了,“苏援朝,你真是无法无天啊你!”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人!”张春梅气鼓鼓地道。
“矮!今天你就见到了!”苏乙指着她接话道。
两人气到炸裂。
真的好气呀。
“你、你给我等着!”
打打不过,骂又不干嘛,说他他不听,还这么嚣张,能拿他怎么样?
“春梅,咱们走!”李路程恼怒吼道。
两人风风火火又出门了。
苏乙笑呵呵抄起材料无声无息跟了出去。
刚出楼道,就看到这两个憨憨到了杨树谭办公室门口,李路程气冲冲地一把拉开杨树谭办公室的门,就打算进去告状。
但没曾想,这一拉,一个人影直接踉跄着跌出来,差点把李路程给撞倒。
不是杨树谭是谁?
“杨科长,你怎么站门背后呀?”李路程揉着被撞痛的额头抱怨道。
“我正要出门,怎么了?有问题吗?”杨树谭有些羞恼,“你进办公室为什么不敲门?你懂不懂礼貌!”
一开门你就摔出来,明显是趴在门后……你出门之前还要在门后面趴一趴?
杨树谭这谎话很拙劣。
只不过算是打个圆场。
“杨科长,苏援朝说他不去,让杨厂长自己来见他!”张春梅气愤告状。
这话一出,苏乙便笑呵呵摇摇头,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张春梅给杨树谭告状,那说明这件事是杨树谭交代的。
杨树谭躲在门后偷听,这说明这家伙心里有鬼。
看来杨厂长的确是叫自己有事,但自己之前的判断应该是没错的,杨厂长不可能那么没格局,要给这两人断这种扯皮的官司,应该是有别的事情。
杨树谭的想法和处境,苏乙也能猜到几分,这个人眼界不高,耍点小聪明倒也正常。
不过这回他的聪明应该是没用到地方上。
杨厂长找自己无外乎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为杨为民的事情;第二种,应该就是跟他手里的材料有关。
文慧那边已经说了要找一个大领导汇报,那边一旦有了反馈就一定会跟杨宝瑞这个一把手联系对接,确认情况。所以第二种可能更大一些。
想通了这些,苏乙就不等着杨树谭叫自己过去了,他直接转身走人。
他是李新民的人,还拿了李新民的钱,这件事他不可能绕过李新民去直接跟杨宝瑞对接。
而且他现在写这些材料,最主要也是给李新民一个交代,让李新民也搭上这趟顺风车。
所以他不能在见李新民之前去见杨宝瑞。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杨树谭看着眼前两人,心里都骂开娘了!
玩计策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发现机心,这就跟变魔术被人当场拆穿是一个道理。
他狠狠瞪了眼前两人一眼,没好气指着苏乙的背影道:“谁说人家不去?那不是去了吗?”
两人回头的时候,苏乙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楼梯口。
“他刚才明明说自己不去的!”张春梅离奇震惊,“李路程你也听到了对不对?他刚才还说的!”
“太无耻了!这个人太无耻了!他在耍我们!”李路程脸涨得通红。
杨树谭无语看着这两个人,心说就你们这比样能斗得过人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有些怀疑,苏乙是不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逼出自己。
应该不会吧?人哪儿有那么多心眼子?
他摇摇头,转身回办公室关上门,把这两人关在门外面,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路程和张春梅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李路程气得双眼通红,“春梅,要是这种人成了咱们领导,你会甘心吗?”
张春梅使劲摇头,也气得双拳紧握:“我们一定要拆穿他的真面目!不然大家都觉得是咱们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