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52章 黄雀在后
孙达德不能理解,为什么刘勋苍一煽动,二组的人就都跟着他叛变了。
但他其实想错了。
刘勋苍不是带着二组叛变,他只是说服二组所有人,排除异己罢了。
干掉苏乙、孙达德和马保军,他刘勋苍就能成为小分队中说一不二的人物。
而他手下的一批人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可以从原本连姓名都不配留下的小特约,摇身一变,成为戏份不差的配角。
更何况,苏乙对刘勋苍有意见,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演员大都是很缺乏安全感的人,这时候刘勋苍以此煽动手下,拉拢他们和自己同仇敌忾,再以更广阔的前景利诱,那些手下们在这样的形势下就范,也就顺理成章了。
至于一下子干掉小分队二十多个人,还怎么去对付座山雕?
离了张屠户,难道就得带毛猪吗?
难道工军,就不会再派人来补充队伍吗?
再来的人,可就都是npc了,对于刘勋苍等人来说,全都是可利用的炮灰。
更何况,不还有个智勇双全的扬子容吗?
干掉一个看不惯自己的上司,顺带还干掉两个竞争对手及他们的死忠,换取自己的上位。
付出的代价,其实对刘勋苍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收获的利益,却可以达到最大化,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什么时候去的威虎山?”苏乙问道,“又凭什么说动座山雕派这么多人下山?”
“你们离开南岗后不久,我抄近路直奔的威虎山。”栾超家颤声道,“我带着咱们剿匪小分队的集结名单,有军区李司令的签字盖章,座山雕自然就信了……还有,我告诉了他我们的行军线路,以及在南岗的遭遇……可土匪也没完全相信我的话,所以他们派出了五百多人!”
“既然你们什么都跟土匪说了,刘勋苍现在一定不在南岗了?”苏乙冷冷道,“他去了哪里?”
“首长,我说了,能换我一条命吗?”栾超家趁机哀求,“我只求活下去,真的,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乙笑了,他蹲下来,拍拍栾超家的脸,道:“只要你说得是真的,只要我验证过你没有说谎,恭喜你,你百分之百能活下去!但要是你敢骗我……”
苏乙的眼中杀机闪烁。
栾超家看得心惊肉跳,急忙保证道:“我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绝对不敢骗您,首长!”
“说吧。”苏乙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道。
栾超家只觉苏乙的目光仿佛直射他的内心,他所有想法都在这样的眼神下无所遁形,心中凛然下,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刘勋苍在你们走后不久就离开了南岗,我独自离队,找了匹马,抄近道直奔威虎山。他们远远地跟着你们……”
听到这里,苏乙和孙达德忍不住对视一眼。
他们这一路行军虽说经验不足,吃了不少亏,但论及小心谨慎,绝对不差。
就这样还被刘勋苍带着人跟了一路,只能说,刘勋苍坠得太远了,苏乙的侦查范围,根本涵盖不了那么广。
而刘勋苍的诉求只是想知道苏乙在哪儿,所以他们也没必要跟那么近。
“我和刘勋苍早就约好了,我去威虎山引土匪下山,他们负责确定你的行踪。我如果带来了土匪,就一直顺着官道走,如果发现道左边的树上绑着红布,那就说明你们就在附近。我们靠近杉岚站的时候,发现了刘勋苍在道边绑的红布,于是知道你们的行踪了,红布里还留下字条,说你们刚刚打完了一场仗……”
苏乙恍然,怪不得时间这么仓促的情况下,土匪们还这么迅速和准确得到情报,直接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原来刘勋苍竟想出这么隐秘且节省时间的方法来传递信息。
“玛德,一肚子心眼儿,全用到怎么害人上了!”孙达德忍不住骂道。
“你接着说。”苏乙对栾超家道。
“是,首长。”栾超家咽了口唾沫,接着道,“除此之外,我和刘勋苍还有个约定,就是除掉你们后,原路返回,然后我会还看到红布条。”
“我会骗土匪们说,这是第二波剿匪小分队的人,但其实,这次是刘勋苍设置好的陷阱,等着土匪一头钻进去。等一开战,我就趁机溜走,然后刘勋苍会趁机吃掉这股土匪!”
“他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崩了牙!”孙达德忍不住冷笑道,“这股土匪五百多人,就算被我们消灭了近一百人,但还是有四百多个。你们才多少个人?除了你,就剩下十个人!十对四百?这仗怎么打?”
“那我就不知道了。”栾超家道,“刘勋苍说这个问题的时候,很有把握的样子,我看他不像是吹牛。”
“他不是吹牛才怪!”孙达德嗤之以鼻,怎么也不信。
但苏乙却脸色凝重,面色凝重道:“如果利用某个极端地形,创造出有利条件,未必不能做到!”
他看向孙达德,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研究地图的时候,地图上标注了两个夹皮沟?”
“记得,小夹皮沟是个村子,大夹皮沟是个山沟沟。”孙达德点头道,“当时我特意查了县志,知道这大夹皮沟就是因为十分狭窄,远远望去仿佛只能夹住一片皮子,才因此得名。”
“如果在大夹皮沟设陷阱……”
苏乙只说了半句,孙达德和栾超家就都愣住了,随即两人浑身齐齐一震,瞪大了眼睛!
其实这种事情一点就破,关键看能不能想到!
大夹皮沟这个地方太适合设陷阱,打埋伏了!
这里地势极其险峻,一个小山沟沟,两边都是峭壁,一旦军队被堵在这里面,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栾超家恍然激动道,“我记得在南岗的时候,刘勋苍特意问过那些幸存的村民,大夹皮沟的情况。当时他把我们全都支走了,我是过去找他问个事儿,才听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