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任看又是他俩,忍不住直皱眉,抬手先点了点齐原泊,又点了点林初。
“你俩想干吗?要在学校翻天?搞出这么多事情要不要我给你们家长汇报,跟他们表扬一下你俩?”主任坐在办公椅上,手臂抱在胸前,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的俩小孩。
林初手指紧扣,先一步出声解释,“张老师,我错了,被同学欺负,我应该立刻告诉老师,而不是选择自己报复回去。他一周前先摔伤了我,拿脚踩在我背上,今天又故意绊倒我,我才特别生气,想要反抗,我没有任何想要闹事的心理,希望您能理解…”
主任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低着脑袋道歉,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便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齐原泊,“她说的你认不认?”
看齐原泊轻轻点了点头,主任刚要张嘴说话,又听齐原泊下巴往身旁女孩那边侧了侧,说道:“您可以再问问她,我有没有犯别的、更恶劣的错?”
说这话时,他侧眼,缓缓地打量着身旁的女孩,比身旁的教导主任还耐心地等着林初的回话。
更恶劣的错?答案不言而喻。
他殴打在孟恪行身上的伤,已经到了糜烂至难以愈合的程度。
可是,林初很清楚地记得孟恪行那句“他妈,也是我妈,我害死的”。
“他有吗?”主任也催问说,“林初,你刚刚承认错误时怎么跟我反省的?是不是说遇上困难要首先反映给老师?”
林初闻言立刻点点头。
“所以他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犹豫很久,女孩终究还是低着头摇了摇脑袋。
最终齐原泊领了三千字反省,林初领了一千字反省,并加一句“下次你俩再一块出现在我办公室,先把你们家长叫来”,才被放出了办公室。
没被叫家长,林初自认为躲过一劫,深呼了一口气,但心情依旧低落,只自己闷声走出教学楼。
却冷不防自己外套的帽子又被人揪住,她心里的厌恶到达顶点,刹住脚步,迅速转身,抬手一把揪住齐原泊卫衣领子,手臂用力一拽,对方的脸立刻靠得极近。
“你不跟我犯贱很难吗?”
齐原泊没料到她的动作,冷不防间,自己的脸凑到离她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浅棕的瞳色看他时好像蒙上一层冰霜,睫毛纤长像是最脆弱的幼蝶翅膀,但气势汹汹,当初被他踩在脚下抡起铁锹就要砸在她背上时的恐惧已经完全褪去,看他时好像全是不耐烦和……一丝丝“厌恶”。
“我以为我们俩现在是一条战线,”他没动,任由她揪住衣领,眼睛看着她说,“欺负孟恪行联盟,不是吗?”
林初闻言伸手一把将他推开,恶心死了,她烦他烦得要命,不愿再理他,抬腿就往反方向走。
只是刚抬步,脖颈前就横了一条手臂,“走啊,战友,请你吃饭。”
林初装作没听见,伸手去推那条手臂,却不妨他用力勾住她脖子,使她倒退着走。
彻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光秃秃的白杨树枝干被吹得左右摇摆,周遭寂静无声,两个人一黑一白在布着零星残雪的校园中一路纠缠着往校门口走。
穿过马路就是m记,齐原泊拽着林初的手腕站在路牙上等着红绿灯,只是她还在反抗,齐原泊真怀疑是今天他对她太客气,才让这人蹬鼻子上脸,“你再闹?你再闹我把你推马路上让车轮子把你脑袋碾出脑浆,你信不信?”
语罢,他竟然真的握住她两只手腕令她背部悬空着往后倒,作势要把她推到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声就在林初耳边,齐原泊看她被吓得又耸起了肩,才用力把她拉直了身子。林初真的被他搞到心理要崩溃,等绿灯亮起,被他拽着手腕穿过马路时,她爆锤这个人的欲望直接顶到了极点。
早晚有一天,她也要把他踩在脚下,拿捏着他最脆弱的地方,肆意威胁。
m记前台的服务生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人,男生个很高,穿着连帽黑色羽绒夹克,头发被室外的北风吹成了背头,仿佛还有几根凝着冰晶,五官浓郁好像凝结在刺骨冰晶里的一滴墨,让人几米开外就无法忽视,他正侧头往身后牵的人身上看,服务生随着男生的视线看去,一打眼就是一特别乖巧地女孩,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身下是校服裤,特干净的一张脸,只是鼻尖和耳尖都被冻得发红。
服务生本以为是什么情侣,但等二人走近了,才发现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