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司南钰有一天发现,其实你懦弱无能,抓住她就像抓住一根绳索,只是为了逃离我!”她越说,笑容越盛,几乎是把闻清砚逼到了墙角。像玩游戏,像把闻清砚玩弄在股掌之中。很多年来,都是这样。可这次…出乎了蔡君兰的预料。反抗有一次,两次,就会有三次四次,无数次…所以她直视着蔡君兰,话语清晰:“你错了,我确实是想逃离你,但司南钰并不是绳索。”“她是我的爱人,是要和我相伴一生的人。”“是我懦弱无能,她也要全盘接住我的人。”“而我,也只是一个简单想要爱她,呵护她的人。”这件事,闻清砚发现的不久,甚至还不那么十分确定,就连说出这话心里都是惴惴不安的。可她面对的是一在打压她,和她父亲的蔡君兰。她只有这样的选择。--------闻清砚回到病房后,司南钰和秦华都没有过问走廊里面发生的事情。而她的性格使然,也并没有主动说起,只是默默的,整理着自己和司南钰的衣服,把熬了一晚上的秦华送走,又顺便带回来了早餐。安静的不像话。司南钰起初还盯着她看,但精神不济,简单吃过饭后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因此,闻清砚打消了提前出院的想法,就守在司南钰的病床前,看着她睡熟的脸,眼睛都不敢眨。她是害怕的。蔡君兰的每一句话其实都在戳她的心。她不敢,轻易的刺激司南钰,她需要休息,平缓的度过这几天。她也害怕,说出之后就连这样看着司南钰的机会都没有了。“…清砚,我饿了。”司南钰的这一觉睡了三四个小时,早餐没吃多少,这会儿是饿醒的,而睁开眼看到的人,就是目光无神的闻清砚。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睁开了眼睛,反倒是说了这句话才从梦中惊醒一般。站起了身来,慌乱的问:“你想吃什么?”“煎饼果子?还是…火锅炸鸡,麻辣烫?”闻清砚说的这些东西,都是司南钰平常就喜欢吃的,但她显然像是忘记了,现在的司南钰吃这些并不合适。只是想在这方面纵容她一点。所以说完她又沉默下来,有些不安的低下头。这样的闻清砚。让司南钰心中一痛。她刚刚梦醒,梦中发生的事情真实的可怕。合理怀疑,是这两月她'失忆'发生的事情。她们玩出游外,相谈甚欢,她亲吻了闻清砚的脸颊。羞涩兴奋感在梦里都震动着司南钰的心。醒来后,却看到是这样的闻清砚。“我没胃口,只是肚子饿了,随便吃一点就行。”她裹紧被子,盯着闻清砚的手看。半响,还是紧紧的握住。闻清砚的手还是很凉,没比昨晚好到哪里去。但雪停了,阳光明媚,有司南钰来给她焐热。“清砚,我做梦了。”“梦到我们出去玩,还拍了照片…照片在哪?”“我想看看。”昨晚经过闻清砚和秦华对话,还有宋医生的检查,她很清楚,她失忆了两个月,而醒来后又把这两个月忘记了。但都是她。失去两个月的记忆,比起失去十年的记忆,好接受太多了。她只当自己多睡了会儿,大不了醒来再找回就是。想象是如此简单,可当看到那张亲密的照片时,司南钰还是有种强烈的割裂感。照片里面的她沉溺又喜悦,侧脸就能看得出来,那嘴角完全压不住。闻清砚…微微怔然,但眼底有淡淡的宠溺之意。司南钰对闻清砚的表情很熟悉。生活中,工作中,甚至是在床上…在她被自己折腾够呛的时候,无数次抚平她紧皱的眉,更在她熟睡后认认真真的看过她。所以司南钰很清楚,这一刻,被亲吻脸颊,被拉着拍照的闻清砚是放松的。无关爱情与否,是她内心喜悦又放松。很显然,这是如今的自己,给不了她的。怪异的嫉妒悄然涌上心头,司南钰自己都想笑。和闻清砚相知相爱十年的她,竟然会嫉妒只是失忆两个月,突然冒出来'十八岁'的自己。真可笑。“照片很好看。”“十八岁的我,拍照技术不错,清砚很美。”司南钰笑容淡淡,说着礼貌的话语,却让闻清砚浑身都不舒坦起来。她竟然生出一种,背叛了眼前这个司南钰的错觉。'十八岁'的司南钰,更像是她的一场贪欢。毫无顾忌,放纵自己的欢好。然后,被二十八岁的司南钰发现了。“…南钰。”“这…”“这都是我,我知道。”“但清砚是真的很美很美。”一种松弛感的美,自然温柔,不会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暗藏秘密,生怕她发现的闻清砚。“我昨晚问的问题,清砚好好要想清楚,我不想强迫,逼问。”“你也不需要着急回答。”“但要认真对待,好不好?”闻清砚的性格,其实司南钰是了解的。但也因为了解,所以她觉得自己无法改变,且某些时候让她难以接受。好比现在的闻清砚,因为她的话脸色一下就白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看的心疼。“清砚让我抱一抱好不好?”她哑着嗓子,朝闻清砚招手,想让她过来。给自己抱一抱。昨晚的拥抱短暂慌乱,她都没好好感受过闻清砚。------司南钰终是得偿所愿,从后面抱住了闻清砚。她好凉。这是司南钰再次感受到她浑身的凉意。病房里面的温度其实不低的,但闻清砚还是在被她抱住的时候轻轻颤了颤。泪眼朦胧的转过头去看她。温热的唇瓣距离司南钰好近,近到她只要轻轻凑过来,就能够吻住闻清砚。她感觉,自己好久好久都没有去简单的吻过闻清砚了。怀里的人,是她的爱人。尽管司南钰已经敏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陌生感,但想要靠近的心更加强烈。她凑近闻清砚,见她眼神闪烁,却没躲闪。便想也不想吻住她,轻轻搂着她的腰,想让她距离自己好近好近。吻是蜻蜓点水。不那么激烈,也不充满涩欲。只是很单纯的,司南钰亲吻了闻清砚。抚摸着她清瘦的肩背,细腻又温软的浅尝着她的唇。良久,司南钰才松开她。嘴角似有若无的笑着,又责备似的说:“清砚,你瘦了。”“出院后,我给你做糖醋排骨。”“你多吃一点。”“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