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启超听到消息,从休息室被人推出来。几句寒暄,姚纯走近沈潮汐,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她的手。
天太冷,她担心沈潮汐被冻着。
“没事吧?”姚纯不好多问。
沈潮汐摇了摇头。
这时,外出办事的商江寒也走了进来。
他先过来看沈潮汐,见了姚纯很自然喊了一声“妈”。
这声称呼声音不算太大,可听在旁边人耳中却格外刺耳。
白瑾瑜脸色一寸一寸白下来,握拳的手不停颤抖,她心里有只野兽在咆哮,她想压却压不下去,最终在人将走之际扫落了满桌的茶杯。
空旷的一楼大厅,家具几乎都被清了出去,又不是热闹的场合,这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声格外刺耳。
沈潮汐就站在离白瑾瑜最近的地方,碎瓷渣飞溅的碎屑不偏不倚有一片擦过她的手背。
沈潮汐轻呼一声,另一只手去摸,便被染了半手血。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突然发疯的白瑾瑜身上,没人注意到沈潮汐受伤。
场面变故来得突然,等几人回过神,已经有人上前去阻止。
第一个冲到白瑾瑜身边的是白瑾媛,她拉住自家姐姐的胳膊。
“姐,这是什么时候!你闹脾气也要分场合!”
而后,白老太太颤颤巍巍从轮椅站起来,几乎扑倒白瑾瑜身上,眼泪哗哗流下来。
“瑾瑜啊!我们对不起你,可是你爸爸已经走了,你不能让他安安生生去吗?”
老太太声泪俱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在哀求。
他们如何对不起白瑾瑜了?
聚来的众人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商江寒朝院里几个穿黑色大衣的人看了一眼,几人会意,强行疏散了围观人员。
家丑不可外扬,白家已经够难堪了,不能再当众丢人。
况且,出状况的还是商夫人。
沈潮汐捂着手背退到一旁。
虽说疏散了不必要的人群。
此时站在大厅里的人也不少。
商江寒走近,脸色阴沉到极点,眉宇间全是戾气。
他看着被白瑾媛和白老太太抱住,却还在发疯的白瑾瑜,怒吼一声。
“白瑾瑜!你闹够了没有!”
直呼自己妈妈名字,这是商江寒活到三十一岁,第一次!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白瑾瑜。
她这两天折腾不轻,虽然在发怒,可身上没什么力气。
“你叫我什么?”白瑾瑜像发疯般大笑。
“我是你妈!你不叫我,却叫她?”白瑾瑜手指指着姚纯。
“她算什么东西,抢了我的爱人,还要抢我的儿子!做梦呢!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姚纯莫名背后发凉,震惊之余,那句抢了“我的爱人”像拳头砸向自己。
目光从钟宏光脸上扫过,姚纯怔怔问:“你什么意思?”
其实,意思已经明确。
商启超感觉这辈子奇耻大辱全拜面前女人所赐。
再光鲜的外表,再贤良淑德的名声,都掩盖不了她心里变形的爱!
“瑾瑜,你别再说了!妈妈求你了!当年你爸爸也没办法,他不是不想把你嫁给宏光,可是钟家没这意思,恰好商家那边又需要你去维系,我们不是不考虑你,这些年你怎么就拧不过劲来?启超不好吗,他处处谦让你,江寒他不比别人都优秀吗?我这辈子没有生个好儿子,可是你有,你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