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又问他:“你吃饭了吗?” “我有泡面,你吃不吃?” 他那发梢上还是湿润的,几滴水顺着脖子滑进衣领深处。 这回不再是超市打折的抹布了。 林殊止说:“你休息一会儿,我给小年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你。”说完他就站起身来。 “你是不是也会走?”陈穆抬起头,眼里充满着细小鲜红的血丝。 “母亲很好,后来母亲走了,爷爷很好,爷爷也走了。”陈穆执拗地拉住他的手腕,脑子却与他不同频道,“你也会离开我吗?” 林殊止一时无言,他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盛在了自己手背上。 陈穆头又埋下去了,肩膀也有些微不可见的伏起落下。 这个认知对林殊止来说十分陌生。他只能以这个尴尬又无措地姿势站在原地,任由陈穆攥着他的手。 他仰躺着,脸上看不见一点泪痕,事实上除了那两滴眼泪能让林殊止看出一点端倪以外,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头发还处于半干的状态,这样睡着很容易着凉,但没关系,小年刚刚告诉他已经来到楼下,估计再过两分钟就能把人带走了。 睡吧。 …… “昨晚喝了酒,跑到你家去……有点冲动了。抱歉。”他言语中已经听不出昨天夜里的脆弱,只是好像有点小心翼翼的不安。 他语气平静得没有任何异常, “这不急,你先处理好爷爷的事。”林殊止告诉他。 林殊止又问他:“爷爷的葬礼……在什么时候?” “会的。” 老一代的陈家掌权人驾鹤西去,葬礼必然是办得风光庄重的。 林殊止也准时到达现场。 这无疑会成为第二天时事新闻的一大爆点。 林殊止自然感觉到那些媒体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但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些事他没有做过就不必躲避这些。 葬礼结束了,散场之际,陈穆提出想和他吃顿饭的想法。 他主动提出想去那间粥铺,陈穆惊讶了一瞬,最后还是和他去了。 依旧是那小女孩递来菜单让点餐。 看来陈穆长得多像母亲多一点。 林殊止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殊止心脏无法控制地抖了抖。 他点好了菜,徐慕慕就拿着单子走了。 “很早,在我上高中前。”陈穆说,“那时我会经常来,但每次过来都碰不见她人。” 林殊止心脏又猝不及防抽痛了一下。 林殊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后来我偶然间得知了妹妹的名字,之前的猜测全部被我推翻,”陈穆吸了口气,“她既然不想见我,又为什么要给女儿起这个名字呢?” 陈穆又说:“现在如果要来,一般都会挑在周二或周四的时候,每周的这两天她都会去隔壁区采买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