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不难” “小时候尝过一口啤酒泡沫,能算么?” 许沐子摇头:“没有,我去医院测过,过敏原里没有酒精类。” 许沐子想起邓昀帮自己催吐的那次,忽然间有些不好意思,盯着地上被路灯拉长的一双影子,举了几个例子:“还有蟹类,菠萝,猕猴桃” 不远处路边停放着一辆黑色轿车,直到邓昀绕过车头,许沐子也跟着走到驾驶位车门前。 “这是你的车?” “哦。” 邓昀有车这件事,许沐子完全没有听到爸妈提起过,挺担心地问:“你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许沐子刚扣好安全带,慌张地转头,看见邓昀唇角勾着可疑的弧度,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人是骗她玩的。 邓昀却笑着:“跟心里骂我呢?” “嘶,我哪不正经?” 心说:你都笑我两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车子开出别墅区。 “嗯。” 许沐子叛逆总缺些临门一脚的勇气,像在墨伽洛斯靶场里下定决心选滑膛枪之前那样,她开始纠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你打算怎么办?” 许沐子觉得邓昀人挺好。 她也一定会念着他肯带她出来的恩情,打车送他回家的。 邓昀把车慢慢刹停在红灯路口:“还有一段路程时间,要不要把手套、帽子摘掉?” 许沐子没和邓昀这类人独处过。 她不满地解释几句,说自己戴手套是刚才为了在翻窗户、跳墙时护手的。 “听过。” “保护得对。” 许沐子认为,很有必要让她这位叛逆者联盟的同谋知道,自己也是有些小心机的。 邓昀问了句:“早饭不用叫你?” 许沐子有点小得意地说,至少在明天午饭前,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其实没在房间里。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笑起来是蛮帅气的,束贝含犀,有点洒脱劲儿。 他第三次笑她了。 邓昀偏头看过许沐子一眼,又开始笑。 “你在挖苦我吗?” 许沐子不太高兴地说:“那是你不了解我,很多人都觉得我无聊透了。” 邓昀带路的酒吧,开在繁华酒吧街的小巷里。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担心自己没办法放得开。 室内光线昏暗,每张桌上都放着煤油灯造型的灯盏,暖黄色。有乐队在台上弹唱,很经典的英文老歌,《leon tree》。 他应该是酒吧常客,调酒师见到他,很熟稔地打着招呼。 邓昀点头后,调酒师又看向许沐子:“这位女士呢,您想喝什么?” 茫然间,许沐子听见邓昀在问调酒师:“你家给菜鸟准备的酒单呢?” 被许沐子幽幽看过去一眼,邓昀改口了:“那份低度数、高颜值的酒单给我看看。” 许沐子绷紧脊背、抱着羽绒服和帽子手套无处安放的紧张感,就这样在他们轻松的谈笑间渐渐消散了。 就像歌手在下一首歌开始前,说的那样: 那天凌晨,许沐子捧着一杯如同日落时分的天空般呈现出渐变色的鸡尾酒,在轻快的音乐里放松着每一根神经。 许沐子带着淡淡酒意,问邓昀,要不要碰个杯。 她愣了愣,道谢,忍不住叫他:“邓昀。” “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许沐子摇摇头。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对他有诸多好奇。 好奇邓昀和高考状元仅差一分时,是不甘还是无所谓; 能令人在深夜里放松场所,都容易滋生暧昧。 从洗手间回来时,她遇见有人搭讪。 许沐子拒绝了。 但她不会随便和谁都结为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