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权贵也好,蝼蚁也罢,都只有一条命,国公真应该好好想一想,是要活着,还是带着秘密一起死,提醒国公一句,一盏茶的时间,人就会失血昏迷,半个时辰就会流血而死。 我知道国公不怕死,但是,沈青黎慢悠悠地笑着,语气凉薄,我要是在你的尸体上抹了剧毒,扔回赵国公府,你那些儿子给你哭丧换衣的时候,自然也中了毒,到时候儿子死绝了,就凭那些老弱妇孺,赵国公府就只能任人鱼肉了。 他愤怒地大骂道:最毒妇人心!你这个毒妇,你敢害我赵家啊 沈青黎笑意吟吟地看向萧宴玄,萧宴玄身上冷寒的戾气瞬间散去,唇角也扬起了笑。 世人蝇营狗苟,无非是为权为势,为名为利,赵国公为了给儿子铺路,甘愿闲赋在家,可见,在他心里,赵家比什么都重要。 我说! 他在朝堂上浸淫大半辈子,多少腥风血雨都熬过去了,没想到在阴沟里翻了船。 赵国公被她安慰得差点吐血。 沈青黎收了剑,从赵国公的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口。 孟氏听到你们的密谈了? 沈青黎脸上现出一抹冷冷的讽笑:国公倒是会找借口,不过是孟家失势,赵家急于摆脱罢了。 赵国公说得冠冕堂皇,沈青黎心中涌起怒气,袖中的手也缓缓收紧,声音冷得冻人。 你错了,当一个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那就是草芥。 赵国公毫不掩饰,理所当然道:晋元帝都能弑兄夺位,绝杀阁为何不可以?这天下,终究是有能者居之。 不错。 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杀人灭口。 沈青黎又怒又恨,却又密不透风地压着,没有泄露半分。 赵国公说道:玄甲军战死,叶家覆灭,晋元帝还没坐稳那个位置,绝杀阁原本是有机会的,是晋元帝没用,让龙影卫逃了。 可要是绝杀阁造反,难保这两方不会联手,绝杀阁根基太浅,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避其锋芒,养精蓄锐,等着晋元帝和龙影卫两虎相争,两败俱伤,谁知道萧宴玄重建玄甲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赵国公的心里泛起胆寒,黑布之下,眼珠子不停地震颤。 沈青黎敛下心中的惊愕,若有所思道:赵家对旧主还真是忠心耿耿,莫不是也是前朝皇族之后? 赵家在前朝就是世家大族,西晋立国后,赵家因拥有太祖有功,免了灭族之祸。 除了公主,当年还逃出来一个皇子,隐姓埋名,建立绝杀阁。 沈青黎原本想行针,抹去赵国公这段记忆,就如当初他们对孟家姐姐做的那样。 沈青黎又从赵国公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拿着剑划开他的手臂,在他的惨叫声中,沾着他的血,写下了告罪书,然后按下他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