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一笑,换好衣服后,打开殿门。 整个大明宫都在他的眼底。 只要他坐上那个位置,天下都在他手中,沈青黎自然也是他的掌中玩物。 回到昭王府,他叫来管家,狠戾道:张管事一旦抵达长安,不必进城,所有的苞米种子,暂时放在庄子里,谁敢泄露半分,本王要他不得好死! 宴王府。 长公主待她极好,犹如家中的晚辈,她得了好东西,自然不能忘了长公主。 只不过是避开旁人耳目,悄悄地送过去。 沈青黎原本是不想给沈家的。 但转念一想,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她对沈崇说道:除了陛下那边给了百斤,便只有长公主的五十斤,今年粮种不多,等来年苞米丰收,女儿再给父亲多送一些。 这个女儿翅膀硬了,心也大了。 沈崇也不想为了这一点小事,让她对沈家生了嫌隙,淡淡地说了句:你心里有沈家就够了,其他的,无妨。 说起这事,沈崇脸上也有了笑。 沈崇凉薄道:她也就这点用处了。 她不动声色地试探着,也是担心因为打稻机的功劳,沈崇解了沈青鸾的禁足。 沈崇淡淡道:染了风寒,正在养病。 府中就有大夫,别过了病气。 沈青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日后,商队带着苞米种子回来了,宴王府上下又继续忙活,将粮种分成一份份。 与此同时,张管事也回来了,正将粮种安置在景昭城外的庄子里。 几万斤的种子,要一份份分好,工程浩大,宴王府上上下下忙得热火朝天,时间紧凑,就连暗卫也搬来小凳子,帮着一起分粮种。 这两日,全城沸腾,寻常百姓,高门世家,文人学子,乃至街头的乞丐,全在议论苞米种子。 一拨又一拨的百姓,挤在城墙下,抬头望着墙上贴着的告示。 百姓们一呆就是一整天,天都黑了,还舍不得走。 初秋的夜,寒凉如水。 等夜深了,才各自睡起。 远处,火光闪动,行人如潮。 越来越多的人奔涌而来,天还没亮,城门外已经人山人海。 今日,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几乎是城门和坊门一开,百姓就从各处汇聚而来,将宽阔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随着厚重的吱呀声响起,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人群里声浪嘈杂,拥挤着上前。 有侍卫气沉丹田,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挤,全都排好队,一个村,一个坊,一个一个来,谁敢寻衅滋事,同村或同坊的,全都领不到粮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