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沈青黎笑了:倒也不是多担心,我就是好奇,再说了,那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测。 沈青黎瞬间就懂了。 她看着蛊师,疑惑道:南疆王年岁也不小了,为何还不立储? 蛊师说道:南疆立储,不看嫡庶,只看手段。 南疆王对几位皇子也跟养蛊一样,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太子。 蛊师提醒道:清月郡主是个疯子,聪慧狠辣,睚眦必报,主人若遇上她,千万别招惹她,更别让她近身,大皇子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炼制的蛊千奇百怪,此番来长安,应是带了不少。 蛊虫这玩意儿,南疆人从小玩到大,有心给人下蛊,简直防不胜防。 为免他们中招,危及性命,沈青黎问蛊师:蛊虫可有什么克星? 多做一些。 我听说,你们蛊师手段层出不穷,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遮掩身上的气息,万一遇上南霁云他们,也不至于暴露身份。 沈青黎嗯了一声。 静夜寂然,满城灯火渐歇,亥时已过。 他们在光德坊租了间宅子,正在查出身高门富户,年十七,有血虚之症的女子。 出身高门,年十七,血虚之症。 但那是为了压制王爷体内的蛊毒,每月放血炼药所致。 知道她有血虚之症的,只有府医。 萧宴玄眉眼清冷,声音也不带一丝温度:他们要找的人十有八九和圣蛊殿有关。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他们要查高门贵女,一定会联系南疆安插在城中的暗桩,到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夜深了,溟一正要退下。 溟一拱手:王妃想得周到,属下替大伙儿谢过王妃。 溟一心中涌起暖流。 溟一退下后,萧宴玄牵着沈青黎进了内室,上榻后,将人揽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阿黎似乎很忌惮南霁云。 倒不是她忌惮南霁云,是蛊比毒更棘手。 萧宴玄黑眸中掠过寒意:等南疆的暗桩一个个浮出水面,捅破他们的身份,南霁云再张狂,在晋元帝眼皮底下,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到时,本王倒要看看,他如何跟晋元帝解释找人一事。 萧宴玄似笑非笑,瞳眸极深,泛着危险的幽光:本王的王妃,在本王怀里,夸别的男人厉害,本王不该有敌意吗? 南清月也是外敌,蛊师还让你提防她,阿黎怎么不提她? 我当着阿黎的面,提别的女子,阿黎为何不吃醋? 沈青黎难得这般主动,萧宴玄唇角扬起,满是愉悦的弧度,眸光也越发地深邃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