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他一叶障目了。 沈青黎刚在榻边坐下,闻言,笑道:倒也不必道歉。 沈青黎卷起他的裤管查看伤势。 姜洄疼得脸色发白,咬着牙极力忍住。 见沈青黎收回手,忙问道:王妃,洄儿的腿,还能治吗? 姜洄眼底黯然,脸色灰败。 就在姜家人都绝望之际,沈青黎又道:但若要与常人无异,得遭点罪。 姜家的少主,不能是个瘸子! 也必须忍下来! 被质疑了,沈青黎也不生气,只笑道:姜公子好好配合,三个月后,定然能跑能跳。 姜夫人亦是高兴坏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眼圈又红了。 沈青黎笑笑,温和道:厚礼就不必了,医者本分而已。 哪怕心里有了准备,落针时,额头上的青筋,还是根根暴起,那些细密的汗珠顺着鼓起的青筋,从额头滑落,姜洄疼得脸色一片煞白。 姜夫人的心疼得都要碎了,眼泪簌簌地落,恨不得替他去受这份罪。 姜夫人是慈母心肠,忍不住问道:王妃,每次行针都会这么疼? 姜夫人脸色倏地一白。 说罢,将药方递给姜巍之。 姜巍之不是不知礼数的人,显然,是有话要说。 两人往外走。 姜巍之问道:西市的那间竹纸铺子,是王妃的产业吧? 是。 与民争利。姜巍之提醒道,此次,来势汹汹,王妃早做准备。 多谢指挥使相告。沈青黎面上带笑,语气随意,闹市惊马,指挥使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沈青黎勾着唇,笑意更深:难道指挥使相信是意外? 沈青黎道:到底是皇子,咽不下这口气,指挥使有何打算?这口气,要咽下去吗? 既如此,指挥使查到什么,就该尽快禀报陛下。 姜巍之刚说完,神色忽地一变。 若让晋元帝知道,他明知是景昭所为,却压了下来,想必要猜忌他暗中报复。 想到这里,姜巍之心头微凛:多谢王妃提醒。 姜巍之站在原地,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出了大门,心中涌起一丝敬畏。 今日过后,姜家与宴王府,还有暄王彻底连成一线了。 马车停下后,锦一扶着沈青黎下了马车。 进府门时,沈青黎问守门的侍卫:王爷回来了吗? 沈青黎朝翠微院走去,进了院门,透过窗户,看见溟一正和萧宴玄禀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