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可不是寻常人,他姓郑,是萧宴玄父亲身边的副将,立过不少战功,是玄甲军退下来的老将。 小厮原以为对方必然灰溜溜地让开道来,谁知非但堵着不动,竟还口出狂言。 小厮笃定郑伯是虚张声势,凶恶道:好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家郡主可是陛下亲封的,你敢侮辱 听他还在那狐假虎威,不等他把话说完,郑伯已经飞身过去,一鞭子打在小厮的脸上,将他抽翻在地。 他惨叫一声,捂着嘴在地上打滚哀嚎。 郑伯手中的鞭子再次扬起,灌入内力,一鞭子便把马车抽得四分五裂。 大街上风烟俱静。 这可是陛下今日刚封的永安郡主! 他就不怕永安侯府问罪吗? 永安郡主一口血差点呕出来,山鸡两个字,狠狠刺痛了她。 这事,不出半日,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城。 她恨不得将郑伯千刀万剐,却没有气得失去理智。 这个永安郡主丢尽颜面之后,还能如此冷静,难怪晋元帝会挑中她。 永安郡主听他直呼京兆府尹的名讳,心中咯噔了一下,又想起刚才他说自己的品阶在她之上,莫非,这个衣着寻常的老头,真是三品以上的大臣? 永安郡主心中思绪百转,眼波流转,落在马车之上。 那是云鲛纱! 皇亲国戚都不一定能拥有一匹,这人竟然拿来做车帘! 马车之中的人,绝对不是她能得罪的,可偏偏把人得罪狠了。 你不配知道我家主子的名讳,郑伯冷冷地打断她,永安郡主真是好威风,今日刚刚得封,就纵容府中下人仗势欺人,还拿皇权压人,这事,老夫记下了。 误会,都是误会 永安郡主脸色大变。 若是被人抓到这一点,坏了陛下的筹谋 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平息此事,就听到马车里传出一声漫不经心的笑意。 沈青黎甚少在外走动,永安郡主从未见过她,听不出她的声音,但仍让永安郡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这话,百姓听得云里雾里。 听话中之意,对方显然知道陛下的谋算。 还有,罪魁祸首,她指的是谁? 她竟然要找言官弹劾陛下,她疯了吗? 永安郡主的心神都震住了。 但奈何,以她的身份,压根够不上那些人。 她努力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此事是我御下不严,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改日定登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