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在凉州大刀阔斧,得了人心,百姓称你为贤王,朝臣赞你可为贤主,陛下见了,听了,会如何?君臣父子 沈青黎也笑,看着他道:你知道为何你只能是凉州城的土皇帝,而陛下却是天下之主吗? 儿子优秀,当老子的,纵然再猜忌,也只会制衡,因为,这是他景氏的天下,需要有能之人,千秋万代地传下去,你说世家强盛,贪官横行,可这世间,不止蝇营狗苟之辈,总有为民请命,不畏生死之人,你拿刀,是为谋私权,旁人拿刀,是为护万民,杨武,你只是你,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而已,莫以私心度天下,你不配! 等他走出府衙大门之时,便见天边阴云密布。 窦章的噩梦,也要开始了。 求饶 九川对两人说道:把门打开。 大牢里阴森潮湿,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 沈青黎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九川声音冷淡:殿下与王妃要见窦章,带路。 深长的甬道,幽暗狭窄,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只有两边的墙壁上点着火把,在冷风中闪烁不定,仿若鬼火。 这条路,对关在这里的人而言,是黄泉路。 那长长的一条血路,踩上去,黏糊糊的。 牢头忍不住暗暗咂舌。 这份气度,这份胆气,寻常人根本难以企及。 一行人继续往深处走去,两侧的牢房里人满为患,皆是这段时间下狱的官员,或是杨氏族人。 王妃!他冲上前,抓着栅栏,神情激动地喊道,王妃,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我让我爹给那些人很多很多钱,我供着他们,我给他们做牛做马,王妃,求求你,放了我吧。 杨诚进来不过半日,整个人却极为狼狈,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身上还满是脚印,脸上也是青一块肿一块,看来,同牢房的人没少照料他。 沈青黎的声音淡淡地响起,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杨诚脸上血色尽褪,张嘴还想求饶,沈青黎已经往前走了。 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是绝望。 旁边牢房里的人见了,肆无忌惮地嘲讽他,咒骂他。 牢头带着两人来到一处牢门前,对在一旁看守的狱卒吩咐道:开门。 看清来人后,他扯开嘴角,因许久未曾与人说话,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殿下真是好兴致。 殿下这次想聊什么? 随着铁链扯动的声音,牢门打开了。 窦章五官周正,身形颀长,人瞧着清瘦了些,但身上的囚衣干净整洁,看起来并未受过刑。 牢头立即去办。 少女雪肤花貌,鬓发如云,走动间,环佩叮当,绯红的裙摆如涟漪般荡开,好似盛绽的花,在这昏暗的大牢里,添了抹明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