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眉头一皱,道:为父几时说要去容家?
沈青黎的秀眉也蹙了起来:半个时辰前,您回府,和我在书房说了会儿话,然后就说要去容家。
这话一落,沈崇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一直在宫里,半个时辰前,怎么会和沈青黎在书房说话?
眼底暗芒一沉,沈崇突然疾步往书房走去,打开房门,看到暗室的石阶,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点。
暗室里,明显有被翻过的痕迹,他清点了一下,发现了少了两锦盒的银票,还有一匣子的书信。
银票被偷,事小,还能再赚回来。
那些书信干系重大,原本,他是想留着牵制容家,是保命符。
如今被盗,无异于是催命符,就如一把刀,悬在他的头上。
沈崇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阴沉。
他又查看了一下,发现那两本账册并未被动过,一时也猜不透,背后之人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关上暗室后,沈崇把沈青黎叫了进来。
他眼底的阴寒几乎要溢出来,如寒霜一般:你今日怎么回府了?
沈青黎沉着道:之前,王府有急事,女儿走的匆忙,衣物都未曾收拾,今日得闲便回来了,路上,女儿听到百姓都在议论临州水患,便想找父亲商议。
沈崇目光直刺沈青黎,盯住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问道:那人假扮本相,你与他在书房呆了那么久,就没发现什么端倪?
沈青黎摇头:那人不但长得和父亲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样,父亲若是不信,可叫二妹妹过来询问。
鸾儿也来过?
二妹妹想请父亲救昭王,父亲正在气头上,便让暗卫把二妹妹赶走了。
这种事情一问便一清二楚,做不得假,无意之间,沈青鸾帮着做了个人证。
沈崇手指轻叩着书案,深沉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临州大涝,女儿想与父亲商议如何解决,父亲把......沈青黎顿了一下,改口道,那人把女儿责骂了一顿,说女儿一个外嫁女,手不要伸得太长,女儿觉得反常,便试探了一番,可能被t他察觉了,他就说昭王是皇子,只要不是谋逆这样的大罪,陛下是不会重罚他的,然后,就说要去找容太傅商议。
沈崇沉吟不语。
书房里静了下来,只有他轻叩案面的声音。
那声音,一下一下,听起来很轻,可落在耳中,却犹如重锤,每一下,都是沉沉的威压。
以沈崇谨慎的性子,哪怕信了她的说辞,也会试探一番。
沈青黎并不意外,神色深静,淡然且从容。
许久,沈崇轻叩书案的动作一顿,目光里仍带着几分犀利:这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