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身子俯得更低了。 晋元帝的神色更阴沉了。 登闻鼓一响,更多的人涌向宫门,百姓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不过是片刻间,整个长安城都炸开了锅。 晋元帝的目光从沈青黎身上,扫向所有人。 谢陛下。 晋元帝看着几人,道:是你们要告御状? 告谁? 放肆!晋元帝勃然大怒,诬告当朝王妃,你可知罪! 多少人心思浮动,暗下猜测。 晋元帝的手段被她看穿,心口憋着一股浊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孙学礼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装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凛然道:宴王走私军械,却未曾受审,李兄不过是问了几句,谁知惹恼了宴王妃,她纵人行凶,求陛下还李兄一个公道,以正国法,以慰亡魂! 若因几句口角,便要人性命,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晋元帝也看着她:沈氏,你可有要解释的? 沈青黎神色平静,指着唐五,淡声道:人确实是他杀的。 晋元帝问道:奉谁的命? 你可知诬陷宴王妃,是什么下场? 四下响起一道道抽气声,看向沈青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宴王妃如此狠毒。 亏我还以为宴王妃变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形势一下子对沈青黎很不利。 贵妃一片好意,特意下懿旨,命我去花萼楼听学,只是,我这人愚笨,看不透贵妃的苦心。 牵扯出容贵妃,她看向唐五:今日之前,本王妃与你并不相识,也从未见过,可对? 他想否认,但这事,一查便一清二楚,做不得假,只好点头说道:对。 孙学礼同样难以否认,道:对。 她条理分明,孙学礼再一次体会到了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 不能。 沈青黎徐徐说道:本王妃不是神仙,看不透人心,也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本王妃都不知道会有学子质问军械走私案,为何要让人行凶杀人? 诸位都知道,每一日,本王妃都是踩点进的花萼楼,那么,本王妃又哪来的时间,收买一个从未见过的人,让他帮着杀人?本王妃又得有多蠢,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害命? 沈青黎这么一分析,众人才发现不对劲。 长安城多少世家士族,偏偏只有本王妃得了贵妃的懿旨,偏偏又那么巧,陛下召见诸位先生,然后,就有一群侍卫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拔刀,说是奉本王妃之命。 你们是陛下的侍卫,不是我宴王府的侍卫。 唐五额头上布t满了冷汗,心脏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