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沈崇眼皮都没动一下,淡淡问道:蠢在何处? 沈青黎放下手中的墨条,道:触到陛下逆鳞了。 陛下几个皇子,几乎全都活了下来,固然有皇后大度,能容人,更重要的是,有陛下护着,陛下自己弑兄夺位,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子嗣也手足相残。 沈崇虽出声t呵斥,但神色里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 沈崇都敢倒卖粮食给敌国,只怕,比她还没有敬畏之心。 沈崇道:陛下不会动容贵妃。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字字犀利,句句惊人。 沈青黎眸光落在书案上:谋定而后动,想来,父亲心中已有两全之策。 他沉声道:顺势而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大晋第一权相,也不是那么难以挑唆。 景宁郡主两次出手,说来,她也受益颇多。 沈老夫人和沈夫人都看她不顺眼,去问安,也不过是相看两厌。 沈崇的长子。 沈青羽是沈崇最得意的儿子,已经考中举人,还是解元,如今在国子监读书,就等着两年后的科考。 知道他喜欢喝茶,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爬到枝头,收集晨露,给他煮茶。 原主在床榻上躺了一个多月,沈青羽愣是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不是带沈青鸾去参加诗会,就是带她去城外赏花,只因,沈青鸾说府里闷,又带着他在别院住了大半个月。 在沈青羽心里,原主甚至还不如他院里的下人。 大哥,沈青黎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沈青黎顿住脚步,抬眸看他: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沈青羽不禁眯了一下眼睛。 人不木讷了,也更灵动了,隐隐还有一丝锋锐。 沈青羽端着长兄的架子,训斥道:昭王毕竟是皇子,你怎可拂他脸面,你的规矩呢? 沈青黎! 不敢相信,沈青黎敢和他撕破脸。 你住口!沈青羽怒声喝止,脸色涨红,感觉脸面都被撕扯下来,声色俱厉地斥责道,目无兄长,口出乱言,宴王都是这么纵容你的吗? 沈青羽脸色阴沉,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沈青黎唇角轻勾,靠近沈青羽,笑意不达眼底:父亲对大哥寄以厚望,大哥可别自掘坟墓,哪一日,我若是不高兴了,想要清算旧账,大哥可别怪我不念兄妹之情,毕竟,你我之间,也没这东西。 从来唯唯诺诺的人,竟然也敢威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