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头都没抬,语气也很淡然:你家夫人时日无多,真想害她,根本无需多此一举。 老者又急又气,身为医者,平生最恨有行医之人拿人命开玩笑。 护住心脉而已,能有多难。 她手法极稳,下针极快,可见造诣极高。 老者仿若未闻,紧紧地盯着沈青黎行针,越看,越震惊,目光也越亮。 九针落下,妇人不再抽搐,原本很微弱的心跳,又强劲起来,连眉头都舒展了。 这,这是救过来了?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 主子每次发病都异常凶险,这一次,她真以为主子救不回来,没想到这医女的医术如此高明。 多谢夫人救了我家主子一命,不知夫人家住何处,老奴好登门道谢。 沈青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神色清淡:道谢就不必了。 长安城中,还没有她找不到的人,不过是费些时间而已。 沈青黎走出人群,叶管事掀开车帘,她正要上车,老者追了上来。 老者没有坏心,沈青黎也不计较:无妨。 仆妇看到马车上的徽记,神色一怔,顿时复杂起来。 眼下正是用膳时间,酒楼门庭若市,座无虚席。 小二上前招呼,沈青黎问道:还有厢房吗? 小二正要迎她上楼,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走了进来,许掌柜认出来人,热情地迎上去,老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有有有,秦公子请随小的来。 叶管事的脸色冷了几分:掌柜这是何意?厢房我们已经要了,岂能再给别人? 夫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出入我们酒楼的,都是身份显赫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来的。 沈家权倾朝野,如今又与昭王联姻,谁不巴结着? 许掌柜指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得意道:你看我这酒楼,像是没生意的样子吗? 许掌柜脸上一变,怒声道:你胡说什么?秦公子与我家二小姐是好友,酒楼常年为他留了间厢房,那间厢房本就是为他准备的。 哪有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交好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得罪了沈家和昭王,他爹不得打死他? 前世,沈青鸾能找到紫炎草,得到长公主的青睐,秦愈出了不少的力。 沈青黎眉眼轻弯,笑得温和无害:既然秦公子与二妹交好,自然是误会。 沈老夫人早就授意他给沈青黎一个下马威,他这还没发难,就被抓了错处。 秦愈也跟着行礼,脸色十分阴沉。 同为沈家女,她与沈二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都避重就轻,她还在败坏沈二小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