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份谋略手段,多少男子都比不上,还需要借王爷的势,去震慑那些刁奴恶仆? 萧宴玄却想起另一件事。 沈崇在户部根基稳固,和他合作的粮商定然不少,如果林家当年的案子,真和他有关,或许可以从粮商着手。 萧宴玄对溟一说道:本王要所有粮商的名册,沈崇谨慎多疑,凡事小心一些,别叫他察觉了。 溟一神色肃然:王爷放心,事关重大,萧伯派去的人,定是稳慎可靠的。 萧宴玄靠在案后,半阖着眼,懒倦中,又透出一股近乎锋利的冷芒。 狡诈、狠绝、目的不纯。 夜里下了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屋瓦上,疾一阵,缓一阵,一直下到清晨,还未见停歇。 这样的天气,萧宴玄的手伤怕是要复发了。 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腰背挺得很直。 他身侧还跟了个人,长着一张敦厚老实的脸,看着十分和气。 这种场面话,看着客气,实际上,又显出几分锋芒来。 他满面冷肃,看着就很不好惹。 前世,每次去宴王府,萧伯都会让人准备好她爱吃的糕点糖果,会陪着她玩。 叶管事连忙拱手道:王妃客气了,王妃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属下。 叶管事原以为她是个草包,连怎么差遣人都不懂,今日一见,是自己浅薄了。 王妃分明是要换了铺子里的老人,且还不落人把柄。 沈青黎颔首。 廊下雨珠如帘,拍打着芭蕉叶子,雨下得更大了。 萧宴玄手执书卷,听到脚步声,眸光未抬。 溟一在屋外看了她一眼。 他等着王爷发怒,把王妃打出去。 王爷快趁热喝吧。 你这点伎俩,已经用过一次了,就没有别的花样了? 沈青黎暗自发誓,等她治好他的手伤,解了他身上的毒,恩情都报完了,她一定要打他一顿出气! 萧宴玄掀了下眼皮,黑沉沉的眸子压过去,毫无温度:怎么,活够了? 萧宴玄呵地轻笑一声,勾起一抹凉薄又讥讽的弧度。 你真以为凭你这点伎俩,就能迷惑得了本王?萧宴玄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淡漠至极的嗓音里,满是嗜杀的戾色,再有下次,本王拧断你的脖子! 沈青黎看着他眼底的暴戾,轻勾着唇:胃疾也死不了人,王爷喜欢疼,以后,我就不用费心给王爷炖药膳。 王爷,该行针了。 萧宴玄猛地将她拽到跟前,幽沉的眸子直望进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