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美尔的泥版雕刻上刻着,新郎如“蜂蜜般甜美”,新娘的吻“比蜂蜜更芬芳”,洞房里“满是蜂蜜”。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蜂蜜其实是蜜蜂的呕吐物,正如蜜露是蚜虫的排泄物一般——大自然就是如此神奇和恶作剧。
在蜜蜂迟迟不出现的北美大陆,上天给予了另一样带有甜味的礼物——枫糖糖浆。
公元1600年前后,印第安部落的战士们把战斧劈进了长着五角形枫叶的枫树里,树干中流出汁液的轻微甜味让他们欣喜不已。他们用斧头劈出一个小小的楔形木头,撑在树干的刀口上,下面用一片榆树皮当容器,接住枫树流出的汁液。夜间的低温让树液中的水分在表层结起一层薄薄的冰,这就是最原始的提纯。反复多次,树汁的颜色越来越金黄,质感也日渐浓稠,最后就成了枫糖糖浆。印第安人把枫糖揉进熊的脂肪,或拌入玉米粉中,做成长途跋涉时吃的干粮。
发现新大陆的欧洲人同样发现了枫糖的秘密,不过他们的提纯原理恰恰与印第安人截然相反。枫树树液在承载容器中加热,随着水分蒸发,糖浆逐渐浓稠,一般40公斤的枫树汁液能加工出1公斤枫糖。
直到公元1700年,欧洲人才第一次吃到了真正意义的“糖”,来自东方的蔗糖。那时候蔗糖是比奢侈品更贵的东西。
而公元前5000年,古印度人就知道把甘蔗榨成汁,加火熬煮。锅底出现的团块状暗黑物质,就是最原始的蔗糖。唐代的中国人又在熬煮的糖水中加入石灰、黄土和蛋清吸收杂质,这样就诞生了最接近现代意义的“白糖”。
到了18世纪,可可粉是一种广受欢迎的调味粉,并在其基础上发明出了巧克力。
在对甜味开拓中,人类一直孜孜不倦。当人类不再满足于自然的甜味,又开始发明和使用人工合成的甜味剂,至今已开发了50多种。
不同于于有着高科技的人类,蚂蚁现在能利用的甜味只有自然来源,却种类非常少。而相较于供应不稳定、甜度不固定又不利于保存的水果汁液,蚂蚁们偏好含糖量高、一年三季都能稳定供应的蚜虫蜜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前在「东杨城」,那里的蚜虫群落并不大。虽然蚜虫繁殖迅速,但生命短暂,又非常容易由于寒冷、炎热、天敌等因素而大量折损。这些都限制了蚜虫牧群扩大。
最重要的是,放牧和保护蚜虫需要大量蚁手,不好的天气要把蚜虫搬回地下,好天气再搬出去,遇到瓢虫要与之战斗,这都需要劳动力。而同样数量的蚂蚁如果派去耕种、采集、狩猎或饲养黄粉虫,能得到的食物热量更高。
为此,专心于发展势力的主角也无法派出更多蚁手照料牧群,这也限制了牧群的壮大。
现在,到了主巢「青丘城」,一切都不一样了。主巢最不缺的就是蚁手,而由于蚂蚁们觅食范围有限,「青丘城」周遭的环境仅仅依靠狩猎和采集很难供应全部蚁口的食物,这时候放牧蚜虫就成为有利可图的选择。毕竟只需要付出劳动,就能稳定收获蜜露。
虽然这种收获会由于蚜虫过多导致植物萎靡而减少。但主巢的蚂蚁总会因为战争等原因蚁口锐减,这时候蚜虫牧群虽然也会因为保护者减少而略有降低,但蜜露总产出却会高于剩余蚁口的需求。
所以在主巢,蜜露并不缺乏,很多工蚁和兵蚁的食谱中都有很高比例的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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