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乌云沉沉,医院走廊的光也阴冷暗淡。
他怀疑那冷已经浸透了他的骨子,哪怕此刻迎面的阳光明媚,他也止不住地发抖。
“怎么了?”付希娅回头看他。
林真摇摇头,握着冰冷的手臂往门里去。
明冈医院不愧是是晋城最高级的私人医院,林真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才对有钱人的世界窥得一二。
穿过明亮宽敞的会客厅,左侧是独立的休息室,为了方便病人的休息,浅绿色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室内一片昏暗。
林真推了推眼镜,走近了些看,男人额头和右脚都缠着纱布,其余在被子下被遮住,人没什么动静。
林真看了看付希娅,女人解释说:“又睡了,有点脑震荡,撑不了多会儿。”
“那……脚呢?”
“只是骨裂,影响不大,不过短时间内不能用力。”
林真走到病床边,看着男人安静的睡颜,想伸手去触碰他,去探他的鼻息,跟瘾犯了似的,可他克制着,颤抖着。
付希娅看他状态不对劲,帮他搬了把椅子过来。
“没事吧?坐会儿?”
林真一动不动盯着病床上的人,仅两片嘴皮子微张,“谢谢。”
他一直杵着,女人也没离开。
静静等到最后一袋液输完,叫来护土拔针,林真让开位置,退到了床尾。
“来按着点。”护土轻声唤道。
林真又忙上前,右手按住棉签,左手趁机将男人的手握住,感受到掌心的丝丝温热,冰冷的心才得以缓和几分。
男人的手指修长,比他多了半个指节那么长,原本冷白清透的手背上还有一道细长的伤痕,也没人管它。或许在别人看来,相比起他其他的伤来说,这显得微不足道。
可林真总见不得,自已想要捧在手心里的白玉瓷有一点划痕。
他弯下腰,捧着这只手半跪在地上,问身后的人。
“有擦的药吗?”
付希娅看了看,点头,“我去拿。”转身出了房间。
“不用管”男人低低的声音响起来。
林真抬起头,对上许彧川含笑的目光。
“等拿过来,它就该愈合了。”
林真沉溺在他的眼波里,鼻腔有些泛酸。
“你别管,该擦擦。”
许彧川被他逗到,低低笑起来,不知牵扯到哪里,脸上一阵痛苦闪过。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啊?”林真想掀开他的被子检查一番,却又不敢,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