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裹挟着沥青的焦糊味扑在挡风玻璃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导航显示距离青岩镇还有三公里,但这条国道上已经连续开了四十分钟,除了路边斑驳的路牌,连个活物的影子都没见着。 仪表盘的油量指示灯突然亮起红光,车载电台滋啦作响,混着断断续续的童谣:"面团团,血黏黏,公路边上摆摊摊......"我刚要调频,后视镜里骤然闪过一抹惨白的人影,像是个穿围裙的女人在雨中疾走,却在我转头的瞬间消失不见。 转过盘山道的急弯,昏黄的路灯刺破雨幕。路牌上"青岩镇500米"的字样被人用红漆涂改成"别吃",箭头还画着个歪斜的骷髅头。更诡异的是,百米开外的路边,支着个破旧的面摊,白色塑料棚在风中哗啦作响,三个食客正低头猛扒碗里的食物,雨水顺着他们的衣领灌进去,却没有一个人抬头。 "要份肉饼吗?"沙哑的女声惊得我差点踩下刹车。戴斗笠的摊主不知何时出现在车窗旁,她的围裙上结着暗红的硬块,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泥垢。不等我回答,她已经揭开冒着热气的笼屉,油汪汪的肉饼泛着不正常的棕红色,表皮的褶皱里隐约透出几缕毛发。 胃里突然翻涌起来,我强压下不适感:"多少钱?"摊主伸出三根手指,袖口滑落的瞬间,我看见她手腕上缠着铁链,末端深深嵌进皮肉,锈迹与血肉长在一起。副驾的车门突然自动弹开,三个食客不知何时围了过来,他们空洞的眼睛里爬满血丝,嘴角还沾着肉末,喉结一上一下发出"咯咯"的吞咽声。 肉饼入口的瞬间,我尝到了铁锈的腥甜。咬开焦脆的外皮,里面的肉馅呈现诡异的粉红色,像极了未完全煮熟的人肉。摊主突然凑近,斗笠下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好吃吗?这可是用最鲜的肉做的。"她的指甲划过车窗,在玻璃上留下五道血痕。 腹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踉跄着打开车门呕吐。吐出来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团团缠绕的黑发,发丝间还黏着细碎的牙齿。抬头时,面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块残破的交通警示牌,上面用白漆写着:此处十年前发生重大车祸,13人死亡。 手机突然响起,是民宿老板的语音:"千万别在国道上吃任何东西!三年前有个司机吃了路边的肉饼,第二天在车里发现他的肚子被剖开,内脏全被做成了馅料......"话音未落,信号戛然而止,后视镜里再次出现那个穿围裙的女人。这次她直面着我,手里拎着颗滴着血水的头颅——那分明是我自己的脸! 轮胎突然爆胎,刺耳的摩擦声中,车直直撞向路边的护栏。等我再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面摊的塑料棚下,手腕被铁链锁在桌腿上。摊主正在揉面,面团里混着暗红的肉块,还有半截带戒指的手指。三个食客站在她身后,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他们的胸腔被剖开,里面塞满了未成型的肉饼。 "新鲜的肉来了!"摊主举起沾满面粉的菜刀,斗笠完全滑落,露出她后脑勺狰狞的伤口——那里嵌着半块变形的车牌,上面的数字正是我车牌号的后四位。我这才想起,导航显示的路线根本没有经过青岩镇,而是穿过了十年前那场车祸的事故现场。 铁链突然收紧,勒进我的皮肉。摊主将面团拍在案板上,诡异的童谣再次响起:"面团团,血黏黏,公路边上摆摊摊......吃完肉饼变肉馅,世世代代不得还......"她的菜刀划开我的腹部,温热的内脏流出来时,我听见自己的惨叫声混着剁肉声,变成了童谣的伴奏。 当意识即将消散时,我看见面摊外又有车灯亮起。新的"客人"停下车,摊主戴着我的脸,举着冒着热气的笼屉走向驾驶座:"要份肉饼吗?刚出锅的......"而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密密麻麻的铁链上挂着无数围裙,每条围裙的口袋里,都塞着一块残破的车牌。 半年后,有司机在那段国道上拍到诡异画面:雨夜中,路边的面摊若隐若现,戴斗笠的摊主正在揉面,她的围裙上印着"青岩镇欢迎您"的字样。而排队买肉饼的食客里,有个穿着我失踪时衣服的人,正对着镜头露出渗人的微笑。 现在,那段国道成了有名的"幽灵公路"。导航会自动避开这里,但总有人鬼使神差地开上这条路。有人说,只要在雨夜听见童谣声,千万不要停车——因为那些等待下锅的"肉馅",正在路边,举着永远也吃不完的肉饼,等着新的"客人"到来。喜欢爷爷奶奶说过的鬼故事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爷爷奶奶说过的鬼故事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