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冲玄脸色平静,可心中却翻腾起大浪,对方居然在念六御心经,究竟是什么人?
这部经文来头甚大,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
当初,即便崔父耗尽人情,崔家付出数不尽的珍物,也仅为他求来第一卷,对方让他试试看,若有缘才能学后续。
“哪里有问题?“崔冲玄淡然地问道,他虽然年少,但并不缺少城府,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秦铭面色平和,道:“你之六御劲,只能算是小六御,气魄略显不足。“
其实,他只知道这么一小段,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用。
当年,崔冲玄每天都在精研练六御心经,曾在无意间念出。
昔日秦铭想借经一观,和自己的新生法印证。
那一天,崔父平静地注视,问他是否没有信心练成帛书上的法?借经之事便不了了之。
“六御还分大小?“崔冲玄虽然在问,但依旧保持着沉稳。
“天有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藉此六气,可化生诸景,你所练的六御劲便扎根于此。“秦铭开口。
他倒也不是乱说,这六气在其他书中也能看到,通过交手,他已经判断出,崔冲玄明显以此为基。
“有何不妥?“崔冲玄问道。
“根基略浅,配不上六御真义。“秦铭不客气地点评。
这次,崔冲玄眼中有淡淡的六御神芒一闪而过,他精研这么久,努力苦修,居然被人看轻。
“怎样才算有气魄的六御?请讲!“他还真想听一听对方的高见,看一看到底有没有真材实料。
秦铭开口:“阴与阳可以留下,风、雨则不足以御万物,晦、明包含在阴阳范畴内,你当再寻四道根基,涵盖万物本质,此为大六御。“
崔冲玄面色微变,无法保持沉静了,他心中确实激荡起很大的风浪,有那么一瞬,产生些许动摇。
秦铭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想验证一件事,当激起身边人的强烈情绪波动时,他是否可以共鸣其经文。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注视着崔冲玄,果然有效,他见到零碎的六御心经,不是很多,和他提及的小六御与大六御有关。
可惜,这种情绪共鸣很不稳,瞬息间他就被迫退出。
秦铭面色无波,道:“我仅读过一卷六御心经,这只是我之浅见,你大可不必当真。“
“或许,你是我的一位同门师兄?“崔冲玄怀疑。
不然的话,眼前此人怎么能见到这种传说级的秘典,崔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只是给他挣来一个入门的机会而已。
秦铭微微一笑,道:“所谓六御心经,不要只看字面,心经二字给予了六御无限可能,不能拘泥于形式。“
他并不是误导,自己捕捉到零碎的六御经文后,就是这样理解的。
当年,他和崔冲玄是兄弟,怎么可能没有一些感情?只是在最后分别那一晚,他要走另外一条路赴死,回首望去时,发现崔父、崔母、崔冲玄头都没有回,就迅速远去,让他心中发寒。
年幼时的崔冲玄不知道真相,确实将秦铭当作哥哥。而在临近分别时,他应该已经洞悉所有。
秦铭将许多事都已看淡,眼下毫不客气地惦记上六御心经。毕竟,他的帛书也被崔家研究过,只是没有人能练成而已。
他再次开口:“其实,这部六御心经若是不谈心经,只论六御劲,还有一种最为朴实的真义。“
“嗯?!“崔冲和情绪起伏。
秦铭双目深邃,精神共振,凝视着他过了片刻,才道:“在方外之人的古书中,在密教的经谱内,都曾隐约地提到过六位传说中的近仙生灵、类神生物,被称为六御。“
崔冲玄自然知道这些,顿时心神剧震,六御劲如果向这个方向发展,也颇为恐怖。
秦铭没有错过机会,精神高度集中,看着前方面色已变的少年。
可惜,他不能近距离触摸崔冲玄,且这种活生生的人,其情绪异常复杂,不是秘本上那种纯粹的前人心血结晶。
他获取的六御心经零零碎碎,虽然不成体系,但可以作为参考,主要是缺失一些精细之处。
秦铭再次开口:“御,本就是统治的意思,那样的六御,需要大气魄才能驾驭。“
崔冲玄自语:“六位近仙生灵、类神生物,据说都已经死在夜雾世界深处,这个方向确实让人遐思。“
秦铭点头,道:“嗯,六御劲也可以化作六帝劲。“
崔冲玄思绪起伏,这两年他研究六御心经都快疯魔了,有了新思路,他自然心神激荡不已。秦铭快速“汲取“经文,他对六御劲很看重。
昔日,崔冲玄想练帛书时,崔父曾说,会为他寻来六御心经,可比肩如来法,不会比帛书差。
秦铭当时就在现场,甚是渴望。
忽然,崔冲玄的头颅中一道声音响起:“冲玄,快醒一醒,你都快被他忽悠瘸了!“
“什么情况?“秦铭的精神正在高度集中,捕捉零碎的六御心经,竟听到这种声音。
“哥,你怎么提前醒了?“崔冲玄在心中发问。
“你思绪起伏过于剧烈,影响到了我。“一道声音在崔冲玄头脑中响起。
秦铭的面色顿时变了,他可以和强烈的情绪共鸣,竟然捕捉到这种波动,有人作弊进来了。
这可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这次各家限制“老弟子“入场,未尝没有针对崔冲和的意思,可他还是混进来了。
他最大的后手不是周承儒,也不是请来的几位少年强者,而是将部分意识之力附体在自己弟弟的身上,亲临此地。
崔冲玄目光凌厉起来,经过他兄长的提醒,他眼神恢复清澈,不管他是否认可六御心经,现在都不是思索的时候。
“嗯?“他愕然发现,核心门徒的战斗早已结束,他这是犯了严重错误吗?
“你过去也没用,远不是她的对手。“崔冲和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此刻,黎清月一身银色甲胄微微发光,从火红色的湖泊那里走来,青丝飘起,她美丽无瑕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如此凝重之色。
她练成特殊的灵瞳,看到崔冲玄体内异常,有一团强大的意识之光复苏,带给人以危险感。
湖边,周承儒单膝跪在地上,不断咳血,便是护体的金衣也无法确保他彻底安全,他遭受了重创。
他艰难地抬头,看着那道披甲的女子,露出无奈的叹息,他已经拼尽全力,但真的不是对手。
甚至,他已经明白,为什么黎清月没有请一些练有特殊天光劲的少年强者来给她当金甲护卫,因为根本不需要。
周承儒确定,就是加上崔冲玄几人,和他一起围攻黎清月,也根本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