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敲了两下房门,云无渡等不及了,一脚踹开房门。 鹤伯望过来,示意他抱到床上。 几呼吸之后,白玦的呼吸慢慢暂缓下来,云无渡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衣都汗湿了。 他转过身,看见地上还跪着黑衣人,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开口问道:“源光还轮得到你处理?” “什么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云无渡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云无渡记得先太子东宫,阁楼里就放着这样一叠糕点,时隔几十年,也不知滋味是不是还一样,聊胜于无吧。 “公子!”鹤伯出声叫住他,神情在灯火下模糊不清,“何必如此。” 才会毁去自己的样貌,才会拿泥巴糊脸,才会一言不发…… 他只是不想那么……愚蠢地继续。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一壶酒,一盏灯,一双人”,而那个“人”,从来不是玉无影。 曾经一起度过的岁月,全部化作让人面颊刺痛的羞耻。 说罢,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从客栈离开,云无渡便赶往京都。 城门口排了挺长的队伍,云无渡特意眯眼看了一眼,守卫并没有拿着人像通缉令,他略微放了心。 进了城门,云无渡惊讶地发现城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热闹,街道上也有行人和商户,比起之前只能称上寥寥数几,人人脸上带着惴惴的神情,口鼻都捂着白布。 这一看,便和牛车后一双清亮的眼睛对上视线。 坐在牛车前头的老汉揉了揉眼睛,他也看到了云无渡:“小仔,那人看着你呢,你认识?” 田老汉眯着眼打量云无渡:“小公子,眼熟得很。” “不客气不客气。嘿嘿。”田老汉没记起来,但不妨碍他乐滋滋的,“俺就说,眼熟得很。” 燕巽带着云无渡进屋,略带歉意:“身上味道重了些,还望不介意。” “他们读书去了。”燕巽顿了顿,补充道,“燕穆和石破玉入了朝堂,与前朝官宦角逐,需要培养一批势力,就在京中开了几间学堂,上收王公贵族之子,下收平民百姓,统一冠以天子门生称号。我觉得他们既然修不了仙,多读些书,日后考科举也是好的。” 云无渡轻轻敲着桌子。 老汉点头出了门,把院子留给师兄弟两个。 燕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他仓促地看一眼云无渡,语速加快:“听说皇帝也病得不轻。” 云无渡撩开裹尸布,发现这些人死状凄厉,面容扭曲,皮肤扭曲,皮开肉绽,像烂泥一样。